["“請你叫算命先生過來,我要測字。”

    倪天路對給茶壺續水的小二說道,小二連忙放下茶壺出門走向瞎子,同時嘴裏喊道:“徐瞎子,有客官要測字。”

    瞎子仍眼白向天,側著臉,他聽到小二叫他,循聲逶迤而來。

    “先生請坐。”倪天路對已經走近桌子邊的瞎子說。

    王豆腐正欲起身阻擋,被倪天路抬手製止了。

    小二從鄰坐順過一張長條凳子塞在瞎子屁股下,瞎子毫不客氣,也不說謝,大刺刺往下坐。倪天路見狀悄悄將凳子抽開,瞎子屁股落空,隨著“哎喲”一聲驚呼跌坐在地上。他的驚叫聲引來店內所有人轉頭看過來,看到瞎子狼狽地爬起來,爆發出“哈哈”大笑。瞎子也不生氣,爬起來拽過凳子塞在屁股下,然後重新將眼白翻上天問道:“請問客官要測什麽字?”

    王豆腐這才明白眼前這個人是假瞎子,他記得自己剛才進店時看到過這個瞎子,當時也是向天翻著一對白眼,他心想,其實自己和三少爺從進店開始已經被對方認出來了。

    “嘯,口邊一個肅穆的肅。”

    “請問是為已測字還是代人測字?”

    “代我兄長。”

    瞎子將右手幌子靠在桌邊,伸出一根細瘦幹硬如竹的指頭,仍翻著眼白向天,也不看茶杯,卻準確無誤將手指伸入倪天路麵前的杯裏沾上水,在桌麵寫著“嘯”字,嘴裏胡言亂語唧唧咕咕念叨著。

    “左口右肅,古道西風瘦馬;右肅左口,斷腸人在天涯。客官,嘯乃凶字,禍從口出惹火燒身,口不默即生事非,而將口與肅連在一起,即是大大的凶兆,預示眼前便有事非,重者危及生命。”

    “先生何出此言?”

    “你想呀,如果一個人張開大口呼吸,一定是病入深處,危在旦夕;如果是張口大聲喊叫呼救,必是遇上危難迫於逃生。聲不間歇必將聲嘶力竭力衰而亡。而肅則如秋天風中落葉,原本是萬物肅然,目觀口鼻心意止息之意,而將口與肅連在一起不是凶兆又是什麽?”

    王豆腐聽了臉上陡然變色。

    “先生,可有解嗎?”倪天路內心驚顫,神情卻是表現的鎮定自若。

    “晚上到紫姑廟香爐座下有一張符,上麵有解救方法。”算命瞎子耳語般小聲說完,也不等倪天路給算命錢,立即起身,拿起靠在桌邊的竹竿和幌子,“得得得……”一路敲著青磚地麵逶迤而去。僅是瞎子去時沒有眼白朝天,而是低頭一陣急步而出。

    店內食客見狀露出驚訝之狀,竊竊議論說:“嘿,奇怪呀,今天徐瞎子不瞎了,會看路走了。”

    有人說:“這哪裏是徐瞎子,徐瞎子死了十多天了,不知哪來一個蒙事佬冒充徐瞎子騙錢。”

    小二聽了眾人議論,看著徐瞎子匆匆離去的背影,露出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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