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少爺,我有些害怕。”

    禮順走過來拉倪天路手中的獵槍,順勢將他拽起來。

    倆人攙扶起身往雪撬走。

    “會不會已經凍死了?”倪天路邊走邊回頭看挑開的洞口。

    “不會吧!你看那洞口還在往外冒熱氣呢。”

    倪天路聽過臨河鎮牛郎中講過蛇是冷血動物,連血也是涼的,蛇膽可入藥,可以放在酒裏生吃,也就是說蛇不同於有體溫的動物,不會有熱氣散發出來。他忽而想到會不會像那條成了精的白蛇,而且讓自己撞上了,如果讓別人撞上了,真的殺死了,自己會不會成了見死不救的人。水鄉人捕蛇都為藥用,皮用來做二胡,或蛇皮鼓。倪天路心裏亂七八糟想著,腳步便放慢了。心想,如果嬌嬌見到渾身鱗片是藍色的蟒蛇,說不準會喜歡,但如果知道自己見死不救一定會生氣。

    他的大腦東想西想又轉到嬌嬌屬龍這方麵來。他在想,是不是這條蛇與嬌嬌或可能與自己有什麽關聯吧?要不然偏偏讓自己碰上。

    “順子,去把騾子牽來。”

    “少爺,怎麽了?是不是要殺了賣錢,我剛才估算了一下,這張蛇皮能做幾十把二胡,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賣你個頭呀,救它回去,等春天時再放生。”

    禮順聽了倪天路的話,半晌沒醒過神來。

    “少……少爺,你要將它弄……弄回紅菱灣?如果讓老爺知……知道了怎麽辦?”

    “不要讓老爺知道,就咱倆知就行了。快去呀,發什麽愣?”倪天路惱怒地對禮順瞪眼道。禮順怕少爺發怒,這才不情願地轉身回岸牽著騾子和雪撬過來。

    看起來這條巨蟒果然是凍僵了,倪天路和順子合力才將它搬到雪撬上,依就如前順著頭尾盤好了。此時看上去,形如運河口水車房那座石磨般大小。

    倆人在搬動蛇身時牙齒相磕,發出格靈靈的脆響,可是誰也無暇嘲笑對方膽小。搬上雪撬後,倪天路扯過狗皮褥子蓋嚴實了,主仆二人一左一右牽騾子返身趟雪回紅菱灣。

    說來也奇怪,將蛇從洞裏弄出來時,身上那層藍光隨之消失或是隱褪一般,不知是不是見了陽光之後的緣故。倪天路心想,如果僅是一條普通的蟒蛇也就罷了,別真是什麽靈物,不小心沾惹上了,尚不知是福是禍,此時看似乎與水邊草地裏時常出沒的蛇蟲無異,心裏便覺踏實許多。

    原本倪天路確是以打獵為由去荷花澱會龍嬌嬌的,不想碰上了這檔子事,弄亂了計劃。

    他在將要離開蟒蛇棲息的洞穴之前,將洞穴前後左右環境看了個仔細,並目測其離岸與水邊距離。最終不放心怕雪融化後記錯方位,他折斷一根槐枝插在蟒蛇盤踞過的地方。

    之所以這麽做,是他心裏產生另一個疑問,剛才在搬運蛇身時,並沒感覺蛇被凍僵,蛇身雖然是涼冰冰的,但仍有柔軟感。在這樣冰天雪地的野外,臥於寒冷的雪下竟沒僵硬,不能不讓他心裏產生諸多疑問。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