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先年的時候在靜禪宗中埋藏了一枚暗子,是個死士,隻是這些年來始終無法觸及靜禪宗的核心。於是我便讓那個沙彌舉報了這枚暗子,他在巧合之間撞破了這枚暗子的隱秘舉動,由此獲得靜禪宗長老的信任。接下來的事情就好做了,那沙彌隻要尋到一個合適的機會,用我給他的寶物暫時關閉靜禪宗的護山陣法,使其失效一左右,我便可趁此時機,攻入靜禪宗鄭”

    “兩軍交戰,勢均力

    敵,正麵無功,便設奇謀,從出人意料之處偷襲,可大獲全勝。沙場如此,江湖也是如此,若是正麵強攻,陰陽宗難免有死傷,可我是偷襲,靜禪宗並無防備,在不防之下,自是沒有什麽還手之力。若是其他宗門,必然會發信求援,可靜禪宗封山閉寺,不與外界相通,也信不過你們這些正道盟友,根本不曾求援,反倒是省卻了我一番手腳。”

    正道中人聞言皆是沉默。

    地師的法子算不什麽神機妙算,也談不上環環相扣,但是極為有用,今日若非大師有了防備,怕是正道中人要再一次栽在地師同樣的手段之下,傳揚出去,當真是被下人恥笑。

    李玄都沉默許久,抱拳道:“地師能謀善斷,李玄都佩服。”

    張靜修也開口道:“正道十二宗相約討伐北邙山,未見得北邙山,便被折去一宗,地師不愧是地師。”

    還是方玄模樣的徐無鬼淡淡笑道:“大師過獎,紫府也過譽了。”

    “厲害便是厲害,高明便是高明,貧道或許會些違心之言,紫府可是從不違心話的人。”張靜修道:“若是見不得人好,見不得人高明,那是人,我們正道十二宗雖然不是君子,但也不做人。”

    地師笑道:“好一個不是君子卻也不做人,大師的言外之意,是徐某人是人了。”

    張靜修不置可否道:“徐先生是非常人,如今是非常時,故而行非常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敢英雄,卻當得起‘梟雄’二字。”

    徐無鬼笑道:“什麽梟雄,如今落得四麵皆敵的處境,危如累卵,覆亡隻怕就在旦夕之間。”

    其實許多正道中人都是如此想,覺得地師雖然占了便宜,但輸了大勢,如今引得正道十二宗共伐北邙山,又在西京與澹台雲決裂,敗亡隻在眼前,可這句話從地師口中出來之後,卻是讓人不由動搖,地師既然知道,卻又這般從容不迫,難不成還有其他後手?

    饒名樹的影,正道中人在地師手中吃虧實在太多,如何能不多加思量?

    張靜修深深望霖師一眼:“看來地師是成竹在胸了。”

    徐無鬼並不答話,反而是對李玄都道:“紫府,你我相識時,你還不是什麽太平宗的宗主,我也隻是劍秀山的一位隱居之士罷了,姑且可以算是相識於微末之間,並無利害糾葛。你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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