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宇先是被夏侯襄的眼神鎮住,接著聽到他問話,瞬間覺得自己不應該慫,明明是他占理。

“是我,怎麽了?”杜明宇挺了挺胸膛,他不知一個商人怎麽會有那麽強大的氣勢。

“不怎麽,”夏侯襄淡淡的回道,“進去說話。”

說完,率先走進川草棧。

曲流殤蒙了,咋還把人給他領家裏了?

杜明宇也是明顯沒鬧明白,但這些都不重要,情敵下了挑戰書,難道他不敢接?

笑話!

杜明宇拉起曲流殤的手就往裏走,半點猶豫都沒有,就是那麽自然。

曲流殤跟在他身後,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心間微甜。

川草棧裏的人早就得了吩咐,再看到夏老爺夫婦來時,一定以最高禮儀接待,半點不能馬虎。

沿路上,但凡見到夏侯襄的人,全部退避一旁躬身行禮,要多尊敬就有多尊敬。

整的就好像夏侯襄是這裏的主人似的。

杜明宇看了心裏很不痛快,憑什麽呀!

曲流殤心虛的瞅了瞅杜明宇,見他麵色不善,也不敢開口說話,打死他也想不到,杜明宇能進川草棧。

還是被別人帶進來的。

到了內院,夏侯襄坐在第一次來時的石桌旁,跟在曲流殤身邊的常隨一見是他,連忙吩咐人去泡茶,客客氣氣的問了聲好,順便有些奇怪怎麽這位自己來了,他們掌櫃不是天天往夏府跑嗎?

正奇怪著,便見他家掌櫃被人拉著,走了過來。

生麵孔!

常隨有些奇怪,他們掌櫃可是不接客的,今兒怎麽了?

跟個小媳婦兒似的…

杜明宇拉著曲流殤坐在夏侯襄對麵,拿眼直瞪夏侯襄,同樣身為男人,無論如何,氣勢上不能輸!

沒一會兒,茶上來了。

常隨也是有眼力價兒的,一看這三位氣氛不對,連忙將院裏的眾人都遣回屋去,自己也避的遠遠的。

夏侯襄自坐下後就沒再看口,對於杜明宇的目光仿若未覺,直到茶水擺上來,所有人都退了下去,他才不緊不慢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

他著實有點渴。

放下茶杯,瞟了一眼一直死死盯著他的杜明宇。

“你說,還是我說?”夏侯襄轉開目光,看向曲流殤。

曲流殤沒吭聲,目光有些閃爍,他還沒想好。

拉著他的杜明宇手一直沒鬆開,聽到夏侯襄的話後手更是緊了緊,他怎麽感覺這人像是要跟他攤牌?

再看曲流殤的表情,杜明宇越來越沒底。

“你不說,那我說了。”夏侯襄想早點完成任務回去,他還得陪離兒呢。

“別,”曲流殤趕忙出聲,“我…還是我來說吧。”

“好。”夏侯襄點了點頭,不在出聲。

杜明宇緊張的看著曲流殤,生怕他說出個‘我與郎君情投意合,你還是把我忘了吧’之類的話。

隻見曲流殤咬著嘴唇,不知在想些什麽,神情頗為糾結。

他糾結不要緊,杜明宇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握著曲流殤的手緊了又緊。

一盞茶的時間,曲流殤一個字兒都沒說。

“他不說,你就不打算說點什麽?”夏侯襄看不下去,幹嘛呢這是,遂敲了敲桌子,對杜明宇說道。

一個兩個跟木頭似的,怎麽好上的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