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禹笑容不變,他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這可不好說,自古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像我這般聽書人?”

    皖月不自在的笑了笑,雖然再問下去顯得她長舌婦一般,可她不想放過這麽好的機會,“皇兄太過自謙,以您的才智若還決斷不出,那這財主的家事豈不是無解了?”

    “嗬嗬,弟妹抬舉愚兄了,”夏侯禹笑著搖了搖頭,“民間有言,嫡之一字大過天,家業若是傳承下去,總歸是要給嫡子的,我想這位財主最後應該也是如此。”

    “皇兄說的是,”皖月點了點頭,“隻是,這嫡長之事,世間並無定論,有的人覺得嫡字最為要緊,可有的人家卻不墨守成規,若是長子優秀,將家業全數交由長子,也不是不可。”

    皖月說完端起茶盞來飲了一口,沒去看夏侯禹。

    夏侯禹目光微閃,一瞬旋即恢複正常,“嫡子畢竟是正妻所處,正統自是有它的道理,這也是世人最看重的。”

    “可若這財主,本身就不占個嫡字兒呢?”皖月輕笑,“世事無常,凡事總歸是要靠自己爭取的,若是一降生便將日後的一切都定下來,那哪兒還有那麽多精彩的故事呢?”

    皖月停頓了一瞬,笑容更深,“自古成王敗寇,世間所有的法則,不都是勝利者製定的嗎?”

    夏侯禹的笑容依舊溫和,隻是眸光漸漸深邃,他執起青瓷茶壺給皖月將茶斟滿,“想不到公主見解,倒是許多男子不及的。”

    皖月眼睛一亮,微笑頷首,“寧王謬讚。”

    “喝茶。”夏侯禹舉了舉杯,兩人將茶飲盡,白麓閣裏隨著說書人的離去,人也少了許多,有的還在廳內喝著茶,聊的就是自家的事情了。

    皖月心落下一半,接下來就看…

    “出來的時間不短了,多謝寧王款待。”皖月說著,準備起身告辭。

    “公主慢走。”夏侯禹也站來起來,對著皖月微微頷首,再不多言。

    這就有點尷尬了,皖月說走是想讓夏侯禹開口留她,或是約好下回見麵的時間地點,夏侯禹不是已經明白她的意思了嗎?

    怎麽現在一點要與她商議的意思都沒有?

    皖月心思百轉千回,站在當場說了告辭卻不見動作。

    夏侯禹麵上頗為不解,他看皖月半晌沒動,遂出言提醒,“公主,公主怎麽了?”

    “哦,沒事。”皖月尷尬的攏了攏頭發,看著忠厚溫順的夏侯禹,她心裏不覺有些著急,他是真不清楚還是裝糊塗?

    “無事就好。”夏侯禹像是放下心一般,繼續溫和的笑著,等待她的離去。

    皖月咬了咬牙,他不吭聲,自個兒也不能就這般走了,遂笑道,“今日與王爺相談甚歡,後日午時本宮在鬆鶴樓設宴相待,還望王爺賞光。”

    “這…”寧王略一思索,應了下來,“如此,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告辭。”皖月終於放心的走了,上了馬車後,車夫按照約定好的駕車在城中繞了幾圈,才回到車行。

    皖月怕有尾巴跟著,來時便繞,回去自然也不例外。

    坐在車裏的她有些生氣,這個夏侯禹到底什麽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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