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勞煩三弟妹跑這一趟,為兄著實過意不去。”夏侯禹幫皖月斟了茶,依舊說著場麵話。

    “皇兄客氣,我在府內閑來無事,出來透透氣也是好的,這白麓閣的秦先生書說的確實不錯,倒是沾了皇兄的光,有如此上佳的位置聽書。”皖月也跟著客氣。

    皇家人都愛玩虛的,無論國家大小,這一點都是通病。

    “看來弟妹也是喜歡聽書之人,倒是巧了,秦先生所書之事都是極為有趣的,不知三弟妹最喜歡聽的是哪一段?”夏侯禹像是遇到了誌同道合之人,頗為感興趣的問道。

    “嗬嗬,”皖月有點尷尬,她都沒仔細聽過,怎麽能說出是哪一段,努力回想,終是讓她想出來一小段細節,“我總是聽過就忘,秦先生說過一段賣油郎的故事倒是有趣,我聽的還算有些印象。”

    “賣油郎?”夏侯禹回憶了一下,笑著說道,“三弟妹所說,可是那賣油郎獨占花魁的故事?”

    皖月徹底尷尬了,怎麽她唯一聽過的一段,還跟勾欄粉院有關係了?

    她笑了笑沒吭聲,夏侯禹突然恍然大悟的說道,“倒是我唐突了,隻想著其中的故事,倒是忘了避諱,弟妹莫怪。”

    夏侯禹作了個揖,麵上頗為不好意思。

    皖月連道不敢,“都是說說書人講出來的故事,皇兄不必如此。”

    “是了,還是弟妹深明大義。”夏侯禹笑著說道。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兩人聽著秦先生說書,二人時不時的交談幾句,倒也聊的來。

    樓下秦先生正在講一個財主家的故事,這財主家大業大,姬妾眾多兒子無數,其中自然有嫡有庶,有的兒子本事極大奈何身份不佳,有的兒子占著個好出身卻沒什麽本事。

    這財主四十來歲,身體卻不大好,保不齊哪天就要駕鶴西去,所以這經年積攢下來的家業該由誰繼承,便成了頂頂重要的問題。

    妻妾們自然是各顯神通,給大財主吹耳邊風。

    這妻子覺得自己身份正統,自然是自個兒的兒子繼承者偌大的家業才是。

    可妾室裏有誕下長子的自然不想放棄這個機會,自古家業給嫡給長,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沒個正正經經的憑據出來。

    有的妾室仗著自己得寵,也是要為自個兒的兒子爭上一爭的。

    這下事情便熱鬧了,一大家子人全都眼紅那龐大的家產,自然鬥了個翻天覆地。

    大財主的病也是一天重過一天,到了後來都快起不來床了,家中眾人眼見得鬥到了關鍵時刻。

    秦先生說到這,一抱拳,“大夥,對不住了,財主家的故事咱們今兒就講到這兒,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說完,醒木一摔,起身走了。

    大堂裏的聽書的眾人自然覺得不過癮,可人家講故事的走了,他們待著也沒什麽用,三三兩兩討論著後續如何,漸漸散了。

    皖月覺得這故事說的太好了,根本就是給她預備的,本來找不到合適的切入口,現在這麽好的由頭給了,她得利用好了。

    狀似還沉浸在故事中,皖月轉過頭來看著夏侯禹道,“皇兄覺得,這財主最後,會將家業給誰?”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