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夫人扶著刀嬤嬤的手從外邊進來,坐在床沿摸摸小米的額頭,眼見沒有發熱,才稍稍放了心,冷聲說道,“我也想聽聽,你們姑娘到底心裏存了什麽事!是誰欺負了她?為何欺負了她?”

    韓姨母同紅梅趕緊跪倒在地,紅梅隱約猜出一些什麽,但是真不知道內情。

    韓姨母卻是猶豫再三,還是硬著頭皮拒絕了,“老夫人,您也知道我們姑娘是個有主意的。她的事,沒有她的同意,奴婢不好說。再說奴婢到陸家的時日也不長,就算知道也是一星半點兒,若是曲解了姑娘的意思,恐怕會耽誤事。不如等我們姑娘醒了,讓我們姑娘同您說吧。”

    鐵夫人想要發火,但眼見韓姨母眼角的淚漬,還是歎了氣,“罷了,你也是個忠心謹慎的。等你們姑娘醒了,我再問吧。”

    韓姨母磕頭道謝,末了遲疑道,“夫人,我們三少爺也在京都,還有一些村裏鄉親。要不要…”

    “不成!”

    鐵夫人一口拒絕,沉聲道,“還有三日就要大考了,這時候送信,必定會讓陸謙分心。一切都等他大考出來再說,就是旁人那裏,知道小米這個樣子,除了白白擔心,也沒有半點兒益處。”

    韓姨母怎麽會不知道這個道理,但主子病倒,她一個做奴仆的,總盼著有人出頭拿主意,否則實在是惶惶然,如同喪家之犬,無所依靠。

    這個時候,鐵無雙也從宮裏回來了,一如鐵夫人料想的,承德帝龍體欠安,隻簡單見了一麵,罰了倆月的俸祿就罷了。

    鎮南侯府從來也不是依靠那點兒侯爺俸祿過火,這點兒懲罰同撓癢癢沒什麽區別。

    倒是鐵無雙說起光明殿的“比武”,韓姨母和紅梅很是擔心,畢竟高仁在老熊嶺可是凶名赫赫,萬一把那人打個好歹,會不會連累自己姑娘啊。雖然那人實在是該打…

    不提眾人如何守著小米,盼著她早些醒來。

    隻說,隨著賞花宴散席,九蓮逼迫鎮南侯府義女的事傳的大街小巷,人盡皆知,同時那首《白頭吟》也被眾人熟知。

    男人還罷了,但女子們聽了那一句“願得一人心,白頭不相離”,無不是紅了眼圈兒。

    三妻四妾,男子們天經地義的左擁右抱,一心多用。但女人們呢,就要從一而終,即便男人花心,男人無用,男人多情,她們都要忍受,夜夜獨守空房,靜靜聽著新人笑語。

    一心一意待她們的男人,相親相愛一輩子。

    這簡直是夢裏也不會實現的願望…

    花樓裏的名妓,第一時間就把這首詞填了曲子,琵琶彈起,古琴撥動,愈發加速了這首《白頭吟》的傳播速度。

    有人好奇,鎮南侯府的義女怎麽會做出這般淒然的絕情詩。即便男子聽聞,也是心頭泛酸,忍不住為自己納了那麽多的妾室愧疚三分,回家待老妻也添了幾絲溫柔。

    當然,即便再好奇,也沒人膽敢去鎮南侯府問詢,畢竟那位陸姑娘如今聽說還沒醒過來,鐵夫人更是惱怒,連成王帶著九蓮郡主登門,都不肯給一點兒臉麵,直接拒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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