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閣老看完都是皺了眉頭,原本北下巡查的差事,他們有意派個頂用的年輕將領。雖說白草原上的蠻人不可能在這樣的天寒地凍出兵騷擾邊境,但多探查一番,對明春部署總有好處。

    偏偏威遠侯厚著臉皮替自家兒子求了這份差事,他們也不好過分攔阻。畢竟誰家都有幾個不成器的子侄,誰都想多看顧一些,這是人之常情。

    隻不過,這威遠侯世子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枉顧了威遠侯的苦心。趕路拖延不說,鬧得沿途州府都是怨聲載道,如今還病倒在北安州。這般看來,不懲治一番,怕是後人盡皆效仿,長此以往,大元危險啊。

    幾個閣老互相對視一眼,都是沒有開口求情。

    正這時候,門外小太監稟告,“陛下,威遠侯求見。”

    “讓他滾進來!”

    威遠侯臉色蒼白,剛剛上了台階就跪了下來,一路膝行到大殿內,立刻磕頭請罪,“陛下,臣教子不嚴,有負聖恩,死罪!”

    “魏魁,你該慶幸如今不是戰時,否則你這逆子,死罪難逃!”

    承德帝摔了奏折到他身前,惱道,“朕下旨,派他北下巡查,難道是送他去遊學?真是比朕出行都要愜意啊?”

    “陛下恕罪,臣不敢!”

    威遠侯深深把頭埋在地上,亮閃閃的金磚找出他眼底的複雜和惱恨。皇上不知其中內情,就是再惱怒也不過就是罰俸降爵,但另一位未來的帝皇,恐怕才是真正的死罪難逃。

    果然,承德帝罵了幾句,就直接喊了太監下旨,威遠侯削侯為伯,閉門思過一月。

    幾位閣老都是起身,“陛下寬仁。”

    隻有威遠侯心頭發苦,磕頭謝恩之後,小心退出大殿。

    不遠處,東宮大總管福公公已經等在了台階下,雖然是一臉笑眯眯,但在威遠侯眼裏卻如同催命判官一般恐怖。

    “侯爺,老奴有禮了。”

    “不敢,福公公這是…”

    威遠侯,不,如今的威遠伯臉色青灰,但福公公去好似沒有看到一般,笑嗬嗬繼續道,“光明殿外有棵桂樹,這一年長得太過茂盛了,昨晚風大,吹折斷一些枯枝敗葉,砸了殿下寢宮的窗子,擾了殿下安眠。老奴正要帶人去清理一番。”

    威遠侯臉色猛然白透,喉頭蠕動半晌沒有應聲。

    福公公再次躬身還禮,告辭道,“侯爺若是無事,那奴才去忙了。不過是枯枝敗葉,隻要不傷樹根樹幹,總會再度長的茂盛。但若是不清理幹淨,惹惱了殿下,怕是就要連根拔除了。大元這麽大,哪裏不能挪來兩棵好樹呢。”

    說罷,他也不管威遠侯搖搖欲墜的樣子,轉身帶著小太監走掉了,根本無意解釋他清理枯枝敗葉,怎麽跑到乾坤殿前。

    台階上一個小太監把一切看在眼裏,迅速跑了回去,午膳時候,承德帝就聽到了消息。

    “太子還是太過心慈手軟,身為帝王,即便厭棄之物,臣子也不可覬覦半點兒!”

    “陛下息怒,太子仁厚,也是百官之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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