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有人想要衝上來,劊子手眉頭皺了皺,“婆子靠後,想死不是?”

    隻見那衣衫襤褸的老婆婆被幾名大漢攔在外麵,老人一聲聲哀求著獄卒。

    “既是俺婆婆來了,叫她上來,待我囑咐他幾句話吧。”竇娥看著那個老婆婆,眼裏多了幾分柔和。

    劊子無奈的看了一眼頭竇娥,接著轉過身看那老婆子,“那婆子,近前來,你媳婦要囑咐你話哩。”

    “閨女……我苦命的孩兒……”那老婆子苦苦的哀求著,跌跌撞撞來到竇娥麵前,好一對深情的婆媳。

    陰風陣陣,百姓們都揪心的看著這對苦命的婆媳。

    “咦?”薇薇的眸子裏閃過幾分複雜,高深莫測的看了雨然一眼,兩人的目光裏都閃過幾分旁人根本看不懂的複雜。

    “婆婆,那張驢兒把毒藥放在羊肚兒湯裏,實指望藥死了你,要霸占我為妻。不想婆婆讓與他老子吃,倒把他老子藥死了。我怕連累婆婆,屈招了藥死公公,今日赴法場典刑。婆婆,此後遇著冬時年節,月一十五,有瀽不了的漿水飯,瀽半碗兒與我吃;燒不了的紙錢,與竇娥燒一陌兒。則是看你死的孩兒麵上。”

    “孩兒放心,這個老身都記得。天那,兀的不痛殺我也……”那老婆子哭得淒淒慘慘戚戚,好一副淒涼。

    “婆婆也,再也不要啼啼哭哭,煩煩惱惱,怨氣衝天。這都是我做竇娥的沒時沒運,不明不暗,負屈銜冤。”她不忍心見這家婆婆哭得似淚人,她是善良的,勤勞,孝順的女子。

    劊子見時辰已差不多,低喝道“婆子靠後,時辰到了!”他很想再多給這對婆媳兩分鍾的時間,可這俞縣令和張師爺的眼神太狠厲了,他犯不著為了這個冤鬼而得罪這山陽縣的老大。

    “竇娥告監斬俞大人,有一事肯依竇娥,便死而無怨。”竇娥目光含恨的看著俞縣令。

    縣令被那冰冷的眼神看得直打哆嗦,聲音有些顫抖的厲喝到“你有什麽事?你說。”

    “要一領淨席,等我竇娥站立,又要丈二白練,掛在旗槍上。若是我竇娥委實冤枉,刀過處頭落,一腔熱血休半點兒沾在地下,都飛在白練上者。”

    俞縣令說到,“這個就依你,打什麽不緊。”

    劊子手在張師爺的授意下,取來席子,又取白練掛在旗騀上。

    竇娥慘白的臉上笑了一笑,“不是我竇娥罰下這等無頭願,委實的冤情不淺。若沒些兒靈聖與世人傳,也不見得湛湛青天。我不要半星熱血紅塵灑,都隻在八尺旗槍素練懸。等他四下裏皆瞧見,這就是咱萇弘化碧,望帝啼鵑。”字字?鏘有力,聽得人熱血沸騰,這斷頭台下的百姓誰不知道她是冤枉的,誰不知道?隻見台下眾人摩拳擦掌,義憤填膺。

    劊子看了看竇娥,又膽怯的看了看遠處的縣令,佯裝厲喝“你還有甚的說話,此時不對監斬大人說,幾時說那?”

    “大人,如今是三伏天道,若竇娥委實冤枉,身死之後,天降三尺瑞雪,遮掩了竇娥屍首。”

    張師爺憋不住了,為何還遲遲不斬首,久則生變,他已經收了張驢兒的錢,可不希望發生什麽變故,“這等三伏天道,你便有衝天的怨氣,也召不得一片雪來,可不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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