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段知著拋出的兩個問題,簡長晴都不明白。

    “別人的愛是什麽樣的,我不清楚,但是我愛一個人,是希望她能夠快樂,如果若涵的快樂,是我能給的,我願意付出一切給她,如果她的快樂,我給不了,那我願意成全她,這就是我愛一個人的方式。”段知著臉上的神色並不如他說的話那麽灑脫,眉眼之間全是無奈和悲色。

    簡長晴從來都沒有接觸過這樣大公無私的感情,他完全不為自己,全心全意想都是讓心愛的人能過的好。

    “那你呢?”簡長晴追問道,對方是快樂了,可是自己呢,如果真如段知著期望的,顏若涵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可是她的幸福裏並沒有他,他的感情呢,就不重要了嗎?

    段知著看了她一眼,然後笑了,“如果你真的愛上了一個人,你就會明白,當你看到她臉上的笑時,腦子就會一片空白,那個時候,哪裏還有精力去想自己。”

    簡長晴是真的不懂了,她不懂段知著,也不懂他口中所說的愛。

    “這段時間,就讓傅念琛陪著她吧,要是她醒過來看到傅念琛,一定會很高興的,她心情一好,說不定恢複也快。”段知著向簡長晴提著要求。

    簡長晴看向段知著的眼神,就是在看一個異類。

    “如果成全是你愛一個人的表現,但也別把你的愛人定義強加到別人身上,傅念琛,是我的丈夫。”簡長晴拒絕了段知著的提議。

    “是嗎?”段知著對於簡長晴拒絕他,否定他的事毫不惱怒,“如果他非要守在若涵身邊,你能阻止的了嗎?就算你能阻止一次,你能一直阻止不讓他們見麵嗎?”

    無論是哪一個,簡長晴都回答不了。

    “這事因你而起,你大方點,說不定傅念琛還對你心有愧疚,對你另有補償,要是你拚命阻攔,你被傅念琛厭棄也是早晚的事。”段知著分析著其中利弊,可簡長晴竟是覺得有幾分道理。

    如果她硬要從中阻攔,恐怕真的會被傅念琛厭棄。

    即便是知道段知著說的都很有道理,可簡長晴偏偏不信邪,她找到了顏若涵的病房,通過病房門上的小窗戶朝裏麵看過去,隻見傅念琛站在病床旁,安靜的看著病床上的人,簡長晴從未在傅念琛臉上看到如此複雜的神色,那是一種壓抑到極致,卻苦苦難以釋懷的情緒,他望著顏若涵,一眼不眨,這和她以前在傅念琛麵對顏若涵時都不一樣。

    不期然,簡長晴就想到了顏若涵的那條項鏈上她和傅念琛兩人的照片,那張照片,他們笑得很甜,純稚又美好,就如同現在,他們一個躺在病床,一個站在旁邊,他一直都在守候著她。

    病房的圍牆,如同結界,徹底的將房間內外隔絕出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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