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君笙好說歹說,各種權衡利弊,總算是把濱雁給穩住了,其實也不是因為盧君笙考慮得就有多麽深遠,隻是他單純地覺得殺害孕婦有傷天和而已。

    就在這時候,馬捷來找盧君笙匯報工作了,他是想來跟盧君笙稟報那兩百個鐵桶已經準備好了。

    結果馬捷剛一上樓就看見盧君笙壓著自己的侍女,一邊還躲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孕婦,盧君笙的腳邊還有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

    馬捷嚇得膽戰心驚的,趕忙下了樓,他雖然是馬賊出身,一直過著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但總得來說還是一個“知不可為而後可以有為的人”。剛剛的場麵對於這個馬賊中的君子有些太過於刺激了。

    馬捷後怕地想道,還好剛剛自己算是反應比較快的,難怪人家能做主帥,自己隻能做個千戶。

    盧君笙不好意思地放開手,但還是很謹慎地把地上的匕首踢到了一邊。

    濱雁白了盧君笙一眼,自己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隻要脫離了作為間諜和工具的狀態,她其實還是一個很溫柔的女孩子,而且也很細心,她知道自己剛剛近乎瘋狂的舉動把那個懷孕的宮女嚇壞了。

    濱雁盡可能慢地靠近著那個孕婦,盧君笙也擺出了一副自以為和藹可親的笑容,但是在已經被嚇得丟了魂的孕婦看來,更像是兩個人已經就殺死她的事情達成了共識,即將要付諸實施了。

    孕婦手腳並用地往門口爬著,濱雁怎麽可能容許她離開這個房間,直接從袖子裏麵甩出了繡花針,繡花針連著紅色的絲線纏住了懷孕宮女的腳,一下子就把她拉回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那柔柔弱弱的宮女突然從自己的鬥篷裏麵掏出了一個結構極為精巧的小型弩機,隻聽得一陣連軸轉動的機括之聲,三根牙簽狀的金屬弩箭朝著濱雁的麵門射了過來。

    “不好!”盧君笙的身體反應遠比心理活動要快得多,他一邊懊悔著自己的大意,一邊以一個餓虎撲食的姿勢擋在了兩人中間,盧君笙的體術還算是可以的,他在萬分危急的時刻還是盡量避免了自己的胸腹麵對暗器,三根金屬弩箭結結實實地射中了他的背部上側接近肩胛骨的位置。

    濱雁的反應確實慢了一拍,一來她確實沒真正地與人生死搏殺過,臨場反應不可能比得上盧君笙,二來也是她根本沒預料到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宮女身上竟然會有這麽厲害的暗器,直到盧君笙被射中,她才反應過來,剛準備用繡花針去射那宮女的死穴,卻被盧君笙握住了手。

    “不能殺!”盧君笙牙齒打戰地說道,“而且……這個弩箭有毒。”

    濱雁趕緊先把盧君笙翻過來查看傷勢,盧君笙平常隻在衣服外麵披一件鎖甲,卻沒有穿板甲的習慣,所以金屬弩箭已經確確實實地紮入了肉中,單憑露在外麵的部分也無法判斷到底插了有多深,濱雁也不是醫生不敢貿然拔箭,隻能看著幹著急。

    那宮女也是一臉驚愕,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剛剛做了什麽,驚慌失措地丟下了弩機,慌不擇路地想要往外麵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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