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君笙看著麵前這個穿著整齊衣服的小男孩,笑著問道,“你不是想殺我麽,現在劍在這裏,你殺我吧。”

    那小男孩穿上了幹淨的衣服,又把衣服上的塵土和草葉子什麽的洗幹淨了,那股凶狠的勁頭兒自然也消失了,看起來倒有點怯生生的,原本他也隻是一個普通的漠北青年而已。

    盧君笙笑著看著他,這樣的青年在漠北有很多,雖然從外貌特征來看他們絕對屬於中原人,但由於在這種艱苦又偏僻的地方生活得久了,民族認同感已經很弱,對中原王朝和蠻族之間長達百年的戰爭也沒有實感,總得來說就是“有奶就是娘”。

    “你為什麽要殺我?我殺了你的父親還是母親?”盧君笙問道。

    “我沒有爹,也沒有娘,我殺你是因為你們打翻了我的陶罐。”那小孩雖然被盧君笙渾身鎧甲的樣子嚇到了,但是膽色依舊非常地足,把一件破事說得理直氣壯的。

    “哈哈哈哈哈。”盧君笙哈哈大笑,“我還以為是什麽不共戴天之仇,不就是一個陶罐嘛,我還你一百個好了。”

    “當真還我一百個?”那小男孩看起來非常高興,“那我便不殺你了。”

    盧君笙臉上笑意不變,側過身子去問李先生,“這個孩子已經受過宮刑了嗎?怎麽看起來還是這麽精神啊?”

    李軍師小聲說道,“肯定已經受過刑了,這個是很強硬的規定,所有男性俘虜在被俘的第一天就必須受宮刑,否則就得去死。他不是一般人呐,應該是體質強悍的那一類。”

    盧君笙倒吸一口涼氣,他不禁在心裏自己打起小算盤來,如果換位思考的話,自己到底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呢?還是舍棄小兄弟來保住性命呢?

    盧君笙苦笑了一聲,自己腹誹自己居然在想這種問題,如果真的遇到這種情況,當然是誓死反抗了,怎麽可能乖乖呆在原地任人宰割。

    “澄純,他還小,以後你照顧這個孩子。”盧君笙突然說出了這句話,把周圍的人都驚到了,不知道盧君笙這樣安排的用意是什麽。

    其實盧君笙的想法也很簡單,就是把自己身邊這兩個眼線想辦法安排出去,但是又不能一下子把她們打死,隻好找些由頭把她們支開,至少不要每天都盯著自己。

    “但是……我們又不是老媽子。”濱雁還想多爭辯幾句,被盧君笙給瞪了回去。

    “這孩子半大不大,自己能吃會睡的,又不是繈褓中的嬰兒,照顧起來費什麽事,難道你們在我這邊是來做少奶奶的嗎?”盧君笙嗔怒道。

    濱雁被盧君笙噎的沒有話說,隻好認了,澄純定期會去總營匯報這裏的情況,所以今天並不在,還不知道她知道了這個消息以後會作何反應,估計會氣瘋吧,居然讓他去照顧一個窮小子。

    盧君笙一想到自己這絕妙的安排就很得意,他自然沒興趣有意去收買一個不知根底的漠北人,他之所以這樣做主要有兩個理由。

    第一,盧君笙希望樹立一個典型,即漠北的既有人口是可以被爭取的,也是可以被征服的,反正他們的原則就是有奶便是娘,再加上自己手上本身也有資源,沒必要讓他們倒向敵人的那一邊,這類人群盧君笙稱之為“可以爭取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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