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君笙把楊青兒安頓下來以後,命令手下人清點了一下部隊的人數,令他唏噓的是,原本不到一千兩百人的隊伍因為接連受挫,很多人逃跑,現在更是隻剩下了九百九十九人,包括了盧君笙和他的兩個侍女,這個數字就好像是老天爺在嘲笑他一樣。

    “大人,屬下以為,軍中有人意誌不堅定,散布流言蜚語擾亂軍心,應該找兩個殺掉,以儆效尤。”袁洪大聲地說。

    “殺什麽殺,一天到晚就是殺殺殺,”盧君笙沒好臉給他,前兩天就差點聽了他的話去捅馬蜂窩一樣的地方,“他們要走就走唄,我不攔著,這鬼地方四下都沒有補給,脫離隊伍就是個死而已。”

    “萬一他們投了敵,暴露我們的方位怎麽辦?”袁洪還是有些擔憂。

    “怕個什麽?!”盧君笙說,“我還擔心敵人不知道我們呢,把鍋碗架子都支起來,讓弟兄們都吃頓好的,今天晚上我們攻下捕魚城!”

    “攻城?”袁洪難以置信地問,“捕魚城的城牆高達二十五丈,守軍何止一萬,蠻子們在城裏麵經營了數十年,還有蠻族的丞相多刺羅,大將忽蘭忽失溫鎮守,一直是蠻族侵略我們的前沿陣地,朝廷的心腹大患,哪裏是說攻下來就攻下來的,大人莫不是失心瘋了?”

    縱然袁洪說話如此不客氣,盧君笙也沒有生氣,如果是一天之前,盧君笙自己都會覺得自己瘋了,但是現在情況可不一樣了,剛剛李軍師跟盧君笙已經通報過情況,有數支馬幫隊伍在金銀的誘惑下已經送來了硝石和硫磺,這些東西在大漠中產出還是挺多的,但沒什麽人用。

    盧君笙已經安排了兵士依照自己的方式調配這些東西,由於沒有可靠的容器,盧君笙準備吃完這頓飯,把軍中所有能裝東西的容器,不管是鍋碗瓢盆還是馬槽,全部裝上粗製的黑色火藥。

    當然這些事情他沒有跟任何人解釋,包括參與計劃的李軍師和士兵們,李軍師還以為盧君笙是要汙染捕魚城的水源呐。

    “你不用管那麽多,也不需要跟士兵們多解釋什麽,你就告訴他們,捕魚城裏有美酒美女,還有糧食和金銀,一旦城破,本官允許他們放縱三天,不受軍規轄製!”盧君笙大手一揮說道。

    盧君笙深知跟這些大頭兵講什麽民族大義都是對牛彈琴,朝廷給每一個士兵一年的俸祿不過十二兩白銀,這是一個很可悲的數字,剛剛好跟中原地區的佃農一年的收益持平,聽起來好像還過得去,但當兵是一個隨時可能掉腦袋的活兒,更不要說還有長途跋涉,戍守極寒之苦,這點薪酬就如同特地消遣士兵一般。

    “諾!”袁洪將信將疑地說,他心裏也不相信盧君笙有什麽辦法,但盧君笙也隻是要求他們在城外高地等候,並沒有要求他們強攻城池送死,他目前來說還沒有抗命的理由。

    很快就到了黃昏,大漠裏的黃昏和夜晚隻有一瞬間的間隔,盧君笙派一隊人馬馱著所有的火藥接近捕魚城的西南一側,這裏沒有城門,但時常有馬幫在此停歇休息,所以守城士兵也沒有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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