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婦自然不敢再拖延,她趕忙燃燒起本命真元,不顧一切地朝盧君笙殺來,她的美麗容貌也由於沒有了修為的支撐,逐漸變得幹枯龜裂,皺紋密布,貝齒碎裂,青絲飄散,恰如一個血肉骷髏一般。看得盧君笙一陣惡心,他不敢與這種怪物正麵抗衡,隻好連連閃避,眨眼間已經打了七八個回合。妖婦的攻擊越來越虛弱,也越來越無章法。僅僅半柱香的工夫,她就如同枯木一般跌落在塵埃之中。

    “這到底是什麽邪人,”盧君笙皺起眉頭,他甚至連摸屍體搜尋戰利品都不想幹,生怕竄出一隻毒蟲咬自己一口。

    “小兄弟幹得好,”絡腮胡大漢明顯對盧君笙的好感大增,他看著妖婦的屍體仰天大笑,但還沒笑幾聲就笑不出來了,接著吐了一大口血,昏死過去。

    盧君笙很是無語,簡單偵查了一下周圍有無妖婦的同黨,接著開始為大漢檢查,他的四肢均有可怖的紅色印記,這正是紅毒走入奇經八脈的表現,一旦這些紅色印記進入心脈,無論多麽高強的武者都會變成無心無智的嗜血怪物,那可真是比死了還難受。

    好在目前還有的救。

    他按照從殷逍遙那兒借來的醫書上的方法,用金針封住了大漢的心脈,造成了一種假死的狀態,紅毒隻能在活人身上發作,人一死則紅毒自然化解。但這個方法就難在無法獨自操作,需要有一個絕對可靠的人為中毒者施針,否則假死變成真死,那可比毒發身亡還要憋屈。

    “可憐哉,”盧君笙歎息道,“你的武功也算得上一代宗師了,卻連個可以信任的體己之人都找不到。”他又想到自己,若是自己中了這毒,可有人替自己解毒,殷紫羅肯定是不必想,楊青兒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也就隻能指望殷逍遙那玻璃了,他想必會幫自己的,萬一他以龍陽之事為要挾要為自己解毒,從是不從呢,不從,寧死不從。盧君笙就這麽胡思亂想了一陣兒。腦子不消停,手上也沒閑著,假死最多不能超過四分之一個時辰,否則人就再不能醒過來。紅毒的可怕之處也正在於此,中毒太久,就需要長時間假死來解毒,可那樣的話人哪還有命在。

    直到大漢身上的印記完全消失不見,盧君笙才迅速地拔下銀針。又過了一小會兒,他趴在大漢的胸口上聽了聽,能聽到微弱的心跳,可見沒有治死。隻是大漢目前尚處於昏迷狀態,需要一定時間恢複。此時天色又開始暗下來,如果此時遭到那妖婦的同黨襲擊,乃是十死無生之局。必須盡快離開。

    說幹就幹,盧君笙用原來木屋的材料釘了一個簡單的十字架出來,把大漢綁了上去。他倒是很想做一個輪椅,奈何沒有那個本事,這種可以背的簡易十字架已經是盧君笙手工能力的極限了。好在他的修為還足以支撐背起一個成年男子,否則他就隻能幫這位大漢挖個坑,自己逃命去了。

    盧君笙把十字架稍微傾斜了過來,像背單肩包一樣把大漢背了起來,盡可能快地奔跑在夜色彌漫的森林中,如同一隻怪異的野獸。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