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每天自己的飯店裏麵都能坐滿,而且基本上都是些年輕的民工,點道小菜,然後讓許毅飛出去提上幾匝酒,就這樣,許毅飛在廚房裏麵坐了幾天,至於這酒,許毅飛隻不過是幹跑腿攢人品,他根本不盈利。

    不過今天。

    “老板,鹽又沒了!”

    “哦……”許毅飛快速跑過去,加了些鹽。

    “你還挺老實的嘛!”一個年輕人在和同坐閑聊的空當,說道。

    “這鹽……”許毅飛看著他把鹽罐裏麵的鹽一下子全部扣到了湯裏麵。

    “怎麽,有問題麽,這鹽不好?”年輕人好像是拿到了什麽髒東西似的,一把把空鹽罐扔在了地上,然後迅速踩了兩腳。

    “不是,你……”許毅飛發現明顯的有些不對勁。

    “大家都看看,這黑店裏麵鹽不對勁,都看看!”年輕人站起來:“你們都看看我這個麵湯的顏色!”

    許毅飛也撇了一眼,這個湯上邊好像浮著一層灰青色的東西,不過怎麽想都和自己的鹽沒有關係,好像本來就有了。

    “我看看,我看看……”民工們一個個都湧了上來。

    “呀!這裏的鹽還這樣,不敢吃了!”沒有到半分鍾,就好像是安排好了似的,就開始吵了起來,時間正好是飯口,旁邊兩家較大的飯店裏麵的人都聽見了,甚至有人都在門口看起了熱鬧。

    因為這個鹽的事情,大家一下子鬧的沸沸揚揚的,這些家夥不知道怎麽回事,都好像是商量了好了似的,平時就算有這樣的事情,也隻不過是一個人和老板理論一下,而且這個事情許毅飛根本就沒有見到過,更不用說有這麽一群人都向許毅飛找事了。

    “你說說怎麽辦,外邊的人看看,這裏要鹽鹽沒有,還嫌人坐的時間長了,現在還想法子在鹽裏麵做手腳開了,讓人怎麽來!”那個第一個起哄的年輕人,繼續又對著外邊的人嚷嚷:“現在要是我吃下去了,中毒了怎麽辦!死了怎麽辦?”

    外邊的人隻有幾個“熱心”但是什麽都不明白的人,進來跟著一起攪合,別的人隻不過是指指點點,奶奶大媽級別的人聚在一起不知道叨叨些什麽。

    “你們看看這個鹽罐裏麵!”另一個人,舉著鹽罐說道:“灰色的,是瀝青!要不是剛才他發現了,恐怕我已經吃進肚子了!”

    “哦……”整個飯店裏麵起了哄,不知道有沒有夾雜一些其他的什麽人,反正所有的年輕民工的聲音已經夠勁了!

    “你說說怎麽辦!”第一個年輕人好像強行壓製著自己的怒氣:“我是講道理的,不要和他們講,有什麽辦法處理和我說。”

    是的,他算是最“講道理”的一個了,其他的幾個人已經開始砸了!

    “……”許毅飛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和這個一邊扮黑臉,又一邊扮白臉,要是自己真的是一個傻子,那麽自己肯定不知道,不過現在自己也根本沒有辦法掏出錢給他們賠。

    外邊的那些婆娘現在正在正在唧唧歪歪的,說的還相當的有勁,先是兩個人說,然後是3個人,再就是……一群人舉辦說話團體。

    “雖然處理辦法野蠻了些,但是這樣的黑店也該啊……”

    “就是啊,居然嫌人家掏錢少沒有給小費,就放砒霜!”

    “……”許毅飛一邊看著麵前的人在自己的眼前演戲,一邊聽著不知道誰傳來傳去已經變了味道的謠言,聽的自己都想要跟著他們一起鬧事了。

    “請不要介意……”許毅飛繼續呆呆的樣子,和這樣的人,或者說芸芸眾生,自己無話可講。

    “你喝下去我就不介意!”第一個年輕人,頭發像雞窩似的,還甩了一下,好像是擺了個pose隨口說出來的。

    “好……”許毅飛一把端起碗來,把那晚“飽和食鹽加瀝青”麵湯一口喝了下去。

    “你想死啊!”反應過來的第一個人劈手打在了許毅飛的臉上,碗也被震下來了。

    “哐啷!”碗摔碎了。

    “砸啊!”原本隻是摔凳子的人們,一聽見這個聲音,就好像是勝利在望一般的,把所有的碗都一把拋在了地上,地麵上是水泥地,要是瓷磚地的話,一定會相當的“悅耳”。

    “別喝啊!”從這群人裏麵,衝出來一個人:“你看看他的手,不就什麽都明白了啊,他是自己放進去的,你喝什麽啊!”

    一切瞬間冷場。

    第一個人也不說什麽話,手懸在空中,想要捏起來又怕欲蓋彌彰,但是,現在這一幕已經讓許毅飛看到了眼裏麵。

    “走,走走……”第一個人揮手,瞥了還在裝呆子的許毅飛一眼,然後又把那個曝了自己的光的那個同夥,然後十幾個人在外邊那些圍成半圓湊熱鬧的人失望的眼神下,離開了。

    最後一個走的人是那個看上去年紀稍微小些的人,他回頭對許毅飛說了一句話:“說你呆,還真呆啊,去醫院去啊!”

    “……”許毅飛也不說什麽話,那些旁邊的“鄰居”,就是那些店的老板,馬上像是避嫌似的走了,周圍的大媽們也迅速離開,還有些好奇的看著許毅飛的小孩子,被爸爸媽媽拉住手,也都乖乖的離開了,隻留下這樣的話。

    “不要和這樣不好好學習,出來沒飯吃,隻知道害人,賺黑錢的人學啊!”

    “……”許毅飛不想說什麽,看著那些孩子點點頭,他很久沒有動的心,又顫了一下,是時候去看看周雲翔那小子了吧。

    許毅飛在周圍人詫異的目光中,提前打了烊,所有的人都認為自己和這樣一個人共處是個恥辱,一個呆子,害怕人欺負,居然端起來了一碗瀝青湯喝了下去,看的找事上門的人都不忍心了。

    幾個“老者”,像模像樣的:“現在的年輕人一個不如一個了啊……”

    許毅飛就這樣直接回去了,與此同時的是一串鞭炮的響聲。

    小屋裏麵,周雲翔還是在床上,不過現在他已經可以坐起來了,往常自己受了什麽傷的時候,自然的,最多也不過是割爛了手指頭,不過這一次,周雲翔自從他坐起來之後,就知道現在真的是玩大了,從前自己為了裝堅強,認為那樣很有型,自己身上的膠布,周雲翔就不會撕下來,如果快要掉下來的時候,周雲翔都會再按上兩下,一來傷口還是有感覺,而來自己很“勇敢”。

    不過這一次,胳膊上的繃帶雖然很有型,但是周雲翔卻一點兒也不感興趣,要知道一個人就算是再有多少東西,也換不來一個健康的身體。

    周雲翔輕輕揭開自己的繃帶,通過縫隙看看裏麵的肉,好幾次都是在許毅飛給自己換藥的時候,才看到那裏的樣子,那傷口處的血肉混在一起,現在隻要不亂動就不會疼了,換藥時繃帶從自己的傷口上麵撕下來的時候,周雲翔疼的想哭,他不會在傷口處動手腳了。

    現在的隻有慢慢等著吧,等著傷差不多養好了的時候,去照照鏡子,然後洗一洗,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家。

    真想靜一靜啊,但是這個時候外邊居然在放炮!雖然我從來不午睡的,但是這樣的時候人還是不喜歡吵啊!

    窗口外邊周雲翔所能看到的東西相當的有限,明媚的陽光,周雲翔每次都在剛剛感覺到童年的感覺的時候,就被嘈雜的鞭炮聲吵醒了,這樣的時光一直到了窗口前麵出現一個人。

    房門打開了,許毅飛走了進來。

    “許哥,今天這麽早?”周雲翔看到許毅飛的臉色不是那麽好看,陰沉沉的,而後又看到許毅飛手中提著的一個袋子:“哇!許哥,不要再撒了,我的傷不疼了,好了,真的!”

    周雲翔的反應讓許毅飛也愣了一下,看看周雲翔,又看看自己手上的袋子,板著的臉又笑了出來。

    “那麽一袋子鹽,雖然鹽可以消毒,但是我真的不想再用鹽療傷了,真的……”周雲翔看著許毅飛又晴朗起來的臉,也笑了起來。

    “這些鹽,足夠把你弄成幹肉了!”許毅飛把手中的幾大袋子鹽放在一邊的窗台上,不到30平方米的小屋裏麵,把東西放在窗台上沒有什麽不對的。

    “不用鹽!我已經幹了都……”周雲翔抬起左臂,下邊的“擺擺肉”都失去和活性了。

    “好了,不要吵了,你全當減肥了!”

    “……”周雲翔討厭比別人說他胖,臉色掉了下來,他也確實不是那麽胖,可是身體就是比同齡人寬好些。

    兩個人便在屋子裏麵嘰嘰喳喳的聊了好久,周雲翔是個愛說話的孩子,一個人呆在這裏,十分的鬱悶,許毅飛回來,兩人就又可以嘻嘻哈哈哈的聊天了。

    就這樣,周雲翔和許毅飛談到了許毅飛今天發生的事情,聽到這樣的事情,起初周雲翔還是嘻嘻哈哈的好像是在聽一個故事,但是到了後邊,周雲翔也就認真了許多。

    “哎呦!”周雲翔正要起身,但是虛弱的身體比他估計的還要若上很多,要不是許毅飛用了一些特殊方法,他現在應該已經休克了。

    “你還起不來呢,乖乖坐著!”許毅飛把他重新扶到了床上。

    “謝謝……你,把我帶到這裏,以後,我還沒有說過謝謝!”周雲翔想想,現在也是時候了,自己在這裏完全是靠著朋友的友誼,而這能說明什麽?他還是在白吃白住。

    “你怎麽了,突然說這樣的話?”許毅飛自認為自己最近沒有拿周雲翔見外過,他為什麽要這樣說?

    “沒什麽,吃閑飯的總是嘴軟手短……”

    “你不要再這麽想了,知道麽?是朋友,那就把那些都忘掉好了!”

    “都忘掉?我占著你的床最近都沒有離開,你自己都不知道怎麽過來的這些天,況且我有家,我想我避一避也可以回去了……我畢竟還是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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