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的科林斯城在這裏的商人眼裏往往是最繁忙的時期,隨著避風堰瞭望塔上的守望者發出信號,碼頭一片歡呼,一艘三帆貨船逐漸出現在眾人眼裏。此時一位領航迎了上去,在一岬嶼旁上船後,船穩穩地通過狹隘的入口駛入港口,降帆落錨,立刻再次引來一片歡騰。

    在科林斯,一艘船的進港始終是一件大事,它意味著又一艘船躲過了風暴的襲擾安全到達,給眾多的商人們帶來無數的機會和黃燦燦的金幣。所以無視冬日紛擾的寒意,眾多的商人們與船主在碼頭卸貨的同時便展開了激烈的討價,一路上盡是滿載勝利品的貨車在始祖獸呼嚕嚕粗曠的鼻息下邁著歡快的步伐向城內走去。

    隻是這樣一副往日裏司空見慣的畫麵,如今卻摻雜了一絲不和諧的因素。一輛殘缺車頂的馬車在數名護衛的擁簇下如一道狂風般從青石鋪就的道路旁急馳而過,速度之快,來勢之洶湧,以至於在獨角劍齒犀牛所到之處,溫順而訓練有素的始祖獸們也不禁驚慌起來,隊型大亂,導致眾多商隊陣陣驚呼。隻是從車隊目中無人的態度,以及拉車的角馬和車輛、騎士身上鮮明的家族徽章,不難認出他們原本的身份,麵對巴克其迪亞家族的威勢,商人們隻好微皺眉頭息事寧人。當然也有人從拉爾夫的身份從而猜測出他所拱衛的人員身份,很可能就是那二十年來一直處於半隱居狀態的巴克其迪亞公爵,於是當下便有好事者從他們緊張的神情和狼狽不堪的實際狀況大膽猜測科林斯又將有大事件發生。

    誠如好事者私下猜測,一旦自我標榜為優雅化身的貴族們一旦撕下了他們雍容華貴的外衣,所露出的慌亂與狂暴將比世間最癲狂的精神病患者還要瘋狂一百倍。

    駛入科林斯城,狂亂的車隊竟然沒有在城門有過絲毫停留,完全無視城防士兵的命令,徑直向公爵府疾馳而去。當然士兵們也早已認出車隊來曆,自然不敢加以阻攔,隻是當有人從城牆瞭望塔上看見車隊在眾人擁護下進入公爵府邸後,整個府邸頓時沸騰起來時,這才發覺整個空氣中都似乎彌漫著來自巴克其迪亞公爵的詛咒,頓時緊張的氣氛伴隨著隱約的叫罵聲纏繞在每一名士兵的心頭,老兵們有人打趣道:根絕二十年前的經驗,恐怕今後幾天是吃不上什麽安穩飯了。隻是這樣毫無溫度的冷笑話完全激不起新丁們的士氣,因為他們已經看到一騎從公爵府邸奔馳而來,傳達命令要求城防士兵緊急集合,隨時準備出擊。

    半小時後,一份由培裏安德爾簽署的臨時委員會的正式命令到達,要求城防軍在未來幾天全麵聽從於巴克其迪亞公爵的命令,配合巴克其迪亞家族剿匪。

    隨後,在科林斯三大傭兵組織的安排下,無數的傭兵們也從各處酒吧蜂擁而出,回到各自的營地穿戴整齊後,排列著整齊的隊列,一隊隊向城外開去,與城防軍們共同展開了一場名為“懲罰”的剿匪行動。

    隨著尤斯波菲·巴克其迪亞公爵的叫罵聲,又一件昂貴的玻璃器皿在他激動的情緒下發出一聲不甘的悲鳴,然後粉身碎骨向他的主子盡忠去了。此時的公爵大人紅赤著雙眼,瘦小的身軀裏仿佛容納著一頭狂暴的魔獸,在詛咒聲中向周圍的家具器皿發泄著無盡的怒火。

    事實上,能讓巴克其迪亞家族族長如此狼狽的除了當初的塞普瑟魯以外,這還是頭一回,所以從來就不是以吃虧而聞名的他,此時此刻便有熊熊的報複之火燃燒在胸腔炙烤著他的每一根神經。還好在他精神意義上的火焰點燃實際意義的建築物前,拉爾夫的出現如同一瓢涼水稍稍地為他降低了些許溫度,也恢複了一定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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