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藝術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所以,人生總是戲劇而又奇妙的。它會在你窮途末路的時候,突然出現一線生機讓你重新燃起對未來的希冀;同時也會毫無預兆地在你信心滿滿的時候,來一個回馬槍,殺你個措手不及。

    冠苒後來想,他前麵的生命裏除去最開始的五年時間,後麵的幾乎都和古聿綁在一起。細細想來,他們沒在一起的時間還真的不多,他霸道蠻橫地進入自己的世界,在裏麵橫行直撞,亂闖一氣,把自己的生活攪得一團糟。在他的幾個重要人生分岔路口,他都橫插一杠,很大程度上改變了他人生的很多方向。

    而他被古聿左右了之後的人生就像已經變成了酒的葡萄,再美味也不是他自己,同樣再回不到他那個時個的年少。

    冠苒小學六年級的時候,古聿已經是初二,將要邁入初三的門檻兒了。

    冠苒六歲開始學習鋼琴,到同在已然學了六年了。因為天賦比較好,所以學得也快,別人要記好幾天的譜,他彈幾次就記住了,實在是很難得。

    但是冠苒是個很踏實的人,不管是興趣還是硬性規定,他都會盡自己的最大努力做到最好。縱然天賦再好,沒有後天的學習與交流,終有才盡的時候。所以冠苒每天都會抽出時間來勤加練習。

    三樓的琴房裏擺著一架黑色的大腳鋼琴,深沉的黑色盡顯大氣,冠苒人小胳膊腿兒都不長,坐在高板凳兒上腿也挨不了地,一晃一晃的。古聿是沒有藝術細胞的,每天看著冠苒都要規規矩矩地練上一個小時的琴,他想想就覺得憋得慌。

    清涼初夏,萬物蔥蘢。

    冠苒迎來了他小學裏的最後一個六一兒童節,古家的產業越來越大,這幾年古盛越發地忙起來,每年的六一都沒有時間,學校的兒童節匯報表演連帶後麵的家長會也都沒有時間來參加,隻好讓蘇小曼代替他去。

    雖說蘇小曼這幾年並沒有刻意辦難冠苒,但是對冠苒這個孩子她絕談不上喜歡。畢竟任誰都不可能喜歡丈夫和情人生的孩子。可想而知,在古聿和冠苒都同樣要過同樣的節日時,她並不會花太多心思在冠苒身上。

    所以在前麵四年裏的六一冠苒都相當於沒過過六一,直到去年古聿升入初中,不再過這個節,蘇小曼就徹底不管了,不聞不問。

    冠苒可不會因此而沮喪失落不高興,他反而樂得自在。五年級的那年的六一,沒有人陪他過節,也沒有人給他開家長會,想是古盛打個招呼了,學校老師並沒有找他談話。

    那年的六一冠苒是他們學校匯報表演隊儀仗隊裏的小鼓手,那段時間,每天放學後他都會在學校裏留下來練習一段時間。他很努力,練得也很辛苦。很長一段時間裏敲擊的胳膊和挎鼓的肩背都疼得厲害,但是他沒有說。

    正式表演那天,本來答應好了的古聿卻和古墨臨時有約,沒有去。

    說不難過那是假的,畢竟也有因為他的因素,冠苒才會這麽用功地練習,隻是想在正式出演的那天可以讓唯一一個來看他的親人看到他最好的一麵。冠苒心裏雖然有些埋怨古聿,卻還是在古聿晚上拿了個海豚寶寶給他道歉的時候原諒了他。

    他是一個不太會向別人訴苦的人,遇到什麽都會選擇自己一個人默默承認,即使傷心也絕計不肯表露出來,隻會一個人默默地舔舐傷口。

    最後一次的六一裏,冠苒還是小鼓手。上了初二古聿有很多事要做,大部分時間都不和冠苒一起走了,更多的是和古墨還有分的那些個小弟們一起,隻有上學的時候才會坐一輛車,所以冠苒無論在學校裏練多久,都不用擔心像去年那樣被古聿在一邊不停地催的情況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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