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們全都押走!”這是殷念遠轉身走時拋下的唯一一句話。他甚至未向這群瑟瑟發顫的侍奴們追問任何有關那些鄔府主子下落的問題。

    也許他是因為知曉即便是問了這一大群人也是沒用的。在鄔府的侍奴們向來便是將“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奉為自己的最佳行為準則。所以在這裏,侍奴們除了做好自己分內之事,對鄔府發生的一切便是知道越少越好,除非你想早死早超生,否則與自己無關之事,最好少管、少問。睜隻眼,閉隻眼,是絕對可以在這裏安然度過一生。

    隻是殷念遠在離開時看向那一大群跪地驚惶不安的侍奴們的那高深莫測的眼神,卻不禁令眾人心中生寒,不覺警惕萬分了起來。殷念遠那般詭異的眼神,昭明起初並不大解其意,然而卻在當押解中的那一大群侍奴一一從自己身邊經過時,其嘴角上冰寒的笑意不覺也緩緩綻放了開來。沒想到,自來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鄔府主子們,為了保命,竟然不惜化裝為他們眼中低賤的侍奴。鄔氏一族之人,果真是能屈能伸啊!隻是可惜,鄔府那幾個掌權之人竟然全不在其中。

    翌日晨光熹微之時,鄔思洞、鄔思賢、鄔思環等人便被殷念遠親自捕於城門口處。沒人知曉殷念遠究竟是如何知曉他們行蹤下落的。不久後,鄔府一族四百多人,也全被抓入了牢獄。隻是鄔老夫人及其鄔二小姐依舊下落不明。至於此,鄔家遍布全國的所有的鋪行、生意,也全被官府封鎖。曾經盛極一時的鄔氏一族,就此落敗。

    至於華妃與露曦,前者是因為其乃為兩個公主之母,且又七皇子新喪,再加上時逢皇後大喪之時,故而帝王隻是將其貶為嬪,也不再受寵。至於後者,因其夫薑謙家祖上有個開國功臣,其曾祖姑母又曾被封為盛安皇後,在加上父輩與其輩中又有三人為國捐軀,一門的忠烈,故而薑家少不得有一些什麽的便宜之權,露曦也便因此而免去了牢獄之災。當然,這姊妹倆自此後各自的生活如何,那也就是後話了。

    殷念遠當日於鄔府倒出的墨蘭色的香水,其實是一種名喚“藍墨”的蠱蟲煉製而出的追尋液,“藍墨”本無香,隻是因在煉製時加上了同心蠱宿主的血液,故而發生了變異,香氣逼人。也因為同心蠱本身雖一分為二,卻又天涯海角緊緊相連的特質,此香氣也就會因此而感應到同心蠱的另一半,沿著源頭,一路追尋著而去。這也正是殷念遠並不曾開口詢問的另一個原因之一。香液灑出,便迅速的於鄔府散開,尋找的煙蘿的氣息,一路追索過去。也就用不著這般浪費時間的一一詢問了,何況也不一定問的出什麽。

    隻是香氣雖濃,但在追尋的途中,最終也會慢慢淡去,令人什麽也嗅覺不出來。但靈犬的嗅覺卻是人類的上千之倍。殷念遠早在出發之前便將那怪異的香氣日日放於數十隻靈犬的鼻端。就算她鄔二小姐被關押於萬重地下,他也自有辦法找到她。至於鄔二小姐會不會招來殺生之禍,殷念遠倒是極為的自信——這是不可能的。嗯,也不知他這自信是打從哪來的。

    當殷念遠接到隱藏於鄔老夫人帶走的死士中的密探發回來的密件,從中得知鄔老夫人等人已齊集衡雁山處不久後,便又立馬收到靈犬全往衡雁山方向的那一帶興奮的狂叫的消息。殷念遠就已知煙蘿已被鄔老夫人一起帶走了。看來鄔老夫人對鄔二小姐的重視,早已超過了他自己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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