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穎點了點頭。

    “可我卻是不信,你說怎麽辦?”煙蘿蹲了下來,平視著蘇穎,笑問道,黑白分明的眸光中滿是無辜,如此的清純透徹。

    蘇穎看著煙蘿,她看到的不是煙蘿眼中的清純透徹,她看到的是煙蘿眸中無盡的陰沉。

    “這樣吧。”煙蘿依舊笑著,從自己衣袖中掏出一隻拇指般大小的不起眼的黑瓷瓶,“我呢,向來隻信死人的話,隻要你將裏邊的藥水全給我喝了,我也就信你了。”

    蘇穎駭異,本就蒼白的臉,此時更是白的不可思議,滿目痛苦。閉上眼眸,深呼了口氣,顫抖的接過藥瓶,將裏邊的藥水一飲而盡。這般的幹脆,這般的豪氣幹雲,弄的煙蘿險些就要拍手讚歎了。但也隻是險些而已,因為蘇穎一喝完後,便馬上放聲大聲哭了起來。

    唉,如此個精致的美人兒,要哭好歹也是要細聲細氣的嘛,這般的嚎啕大哭,多壞形象。再說了,好歹你也是個過了雙十年華的大姑娘了,不是該成熟穩重些的嗎?這像什麽話。

    “二小姐,奴婢走後,二小姐可要多保重自己的身體啊。二小姐你體質偏冷,受不得寒,天冷的時候要記得多添些衣物。夜深露重,不要再在外邊待久了。奴婢不在身邊伺候小姐了,二小姐可要記得用膳,不要在去食用冷硬的食物,那樣對身體不好。還有除了大掌廚做的食物,其他人做的二小姐千萬不要去吃,因為一不安全,二也沒大掌廚做的味美。二小姐你雖說是向來淺眠,睡不得多久,但也要早早歇息,不要再像現在這般,都三更天了,二小姐你還未入眠……”蘇穎哽咽的說道,語氣帶著微微的責備。

    這該解釋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自己都要死了,心裏卻還顧著別人,以德報怨也不是這個報法吧。

    煙蘿一時間傻眼,她根本不知該如何去打斷蘇穎這般沒完沒了的絮絮叨叨。她從來都不知蘇穎原來可以一口氣不停的說這麽就。終於領教到什麽才叫真正的“人不可貌相”了。

    “我這條命是夫人救的,所以小姐拿去也是應該的。隻是,小姐,奴婢真的還不想死。奴婢還想將來可以給二小姐帶小公子、小小姐呢,看著她們長大成人……”這也能扯?

    蘇穎的“遺言”交待的也實在是夠長了,看來大有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的趨勢。煙蘿一忍再忍,一刻鍾過去了,兩刻鍾也過去了。可蘇穎的遺言還在繼續。煙蘿索性一旁坐了下來,翻開案牘上的書冊,慢慢的研讀藥理起來,全當蘇穎的聲音是那夜鶯在歌唱。

    也不知究竟是過了多久,煙蘿這才感覺到自己耳邊清靜了下來。隻是……

    “二小姐,都過了一個時辰了,為什麽奴婢還沒有毒發身亡?”水汪汪的一雙美目於煙蘿眼前眨了眨,滿是困惑。她就這麽想死?

    煙蘿無奈的直想翻白眼,可惜她不會,隻得淡笑道:“我幾時說過你要毒發身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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