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枯木逢春,這可是好彩頭呢。”其中一丫頭較為圓滑,連忙向梁氏道喜了起來。

    那株桃樹本為枯木,幾年前便想將其除去,可那時的虢國夫人不許,故而留至今日。不曾想到這株桃樹竟然回春了,這應該是個好兆頭吧。

    梁氏回首看向身後緊閉的房門,臉上露出了幾許淡淡的笑意。

    “你最好快點想辦法帶二小姐走,老夫人最快大概就在這幾日動手。隻要將她人帶到你五叔伯那兒,他自然會安排後麵一切的。”鄔思賢沉著聲,略顯的幾分的急躁。

    “父親為何這般篤定就在這一兩日?”鄔初雲問道,清朗的眼眸中帶著不容忽視的沉穩與堅毅。

    “為何?”因為自己聞到那味道了,聞到那種讓當年虢國夫人瘋狂的味道了。那是一種馥鬱的香氣,一種能將人陷入瘋狂的幻想當中,分不清自己是誰的香氣。

    “你看看這是什麽?”鄔思賢從一旁的一冊書中取出一株散發著濃鬱香氣的有著朱紅色澤的幹草。

    “這是?”沒見過。

    “冥草,這是隻有生長在南疆瘴氣最重的地方才有的冥草,是煉製‘念情’最主要的毒草。”怎能不急?或許老夫人已經動手了。

    “什麽?”鄔初雲分外的詫異起來。念情,那種使的五伯母生性大變的香毒!

    “我曾眼見她服下香毒,眼見她靠著香毒為生,眼見她一點點地墮落變化下去,可我卻對此無能為力,我什麽勁也使不上,什麽忙也幫不了。我隻能……隻能想盡辦法,不擇手段的為她一次次尋找收羅與她心愛之人外貌相近的男子。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我什麽忙也幫不上,幫不上啊——那麽好的一個女子,那麽美好的一個人,割皮換臉,以至於她自己都不認得自己了。”激動?憤懣?不,這些都不足以形容此時鄔思賢的心情。淚流滿麵,那是一種帶著痛苦的回憶,是麵對著宿命的一種無助與驚慌。

    驚訝,鄔初雲不知道此時自己心中除了驚訝還剩什麽。那年風雪交加的夜晚,父親就是這麽哭倒在母親懷中的。那一夜,誰也未眠,耳中回蕩的就是父親如孩童般的哭聲,那是一種接近絕望的哭聲,滿口重複的隻是一個字:血。那時因為年幼,看到父親哭成這般,心中滿是驚嚇。第二天,父親便變了,變的陌生了起來,不再愛笑,滿眼中隻剩一片陰沉。再後來,父親開始終日不見人影。周圍開始盛傳父親有龍陽之癖,喜好男風的消息。

    “父親。”一把抓住鄔思賢顫抖的雙手,鄔初雲百感交替。父親老了,已不再如記憶中那般的偉岸有力了。

    “父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能告訴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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