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兒?”重彈拋下,羅氏震驚不已,一把揪住自己兒子的衣袖。

    “孩兒不想成為二姐的包袱。今日鄔府四公子找上孩兒,明日也許就是鄔老夫人或是鄔府其他人找上孩兒,當然或許也不會。但無論如何,孩兒若在京城多呆一日,對二姐來說無疑便多一日的擔憂。她需要的助力而非阻力。孩兒雖然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孩兒有二姐親自傳授的醫理。如今邊庭戰火綿綿,諸多戰士卻因無法得到及時的治療而散失性命。所以孩兒可以到那裏,盡力去挽回那些本不該失去的性命,即便隻能挽回一條生命。”

    還能說什麽呢?羅氏看著自己的兒子,久久無語,回應隻是眼中奔湧的淚水。該說是自己的孩子長大了麽?然而,自己又怎能舍得。那般混亂危險之地,自己又怎能放心?可自己還能說什麽呢?別看這孩子性子溫吞,然而隻要是他決定的事,便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了。他對二小姐的感情,又豈會是僅止於那份感激之情?

    羅氏隻覺的今日自己的頭分外的沉重,便是點頭,也是重的不能再重,沉的不能再沉,低不下去,抬不上來,背過身,啞著聲音道:“為國效力,這是應該的,不要誤了你大好兒郎的時機……”講不下去,隻剩下淚水狂流,泣語如絲。

    “娘親——”羅文傑聽得母親的泣聲,一時心中宛如千隻螞蟻在啃噬,那是一種割舍不去的情感。雙膝一軟,筆直的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下一頭:“謝娘親成全。”

    得母如此,夫複何求。

    ……

    沒有人知道鄔初雲已回來兩日了,幾乎可以稱的上是秘密回京的。秘傳他回來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父親鄔思賢。對於鄔初雲前腳一入城門,後腳便馬上奔至羅宅之事,鄔思賢雖氣,但也莫可奈何。因為鄔初雲有一句話是對的:羅文傑一日不走,對二小姐而言便是一個包袱。再者,鄔初雲另一句話也未曾說錯:羅家母子皆非多舌之人,於外人麵前,他們是能不提鄔氏之人便不提。

    合上了門窗,屋裏屋外便是兩個世界了,一暗一明。

    屋外,梁氏一人拿著刺繡坐於院落中,周邊陪侍的幾個侍婢不時的東張西望著,如同戒備著什麽般。

    梁氏見此,不由的輕咳了數聲,無奈的看著這幾個緊張過分的丫頭。

    “夫人,你看,那邊桃花開了!”本該是十分驚喜的話語,然而由身邊侍婢口中吐出……唉,驚喜到是驚喜,因為這是她們開春來見到的第一株桃花嘛。不過這丫頭的驚喜的聲音中卻帶著無法抑製的顫音,好象初次見桃花似的。真難想象,如鄔府這般勢利的府院中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丫頭,像沒見過世麵般。

    梁氏順著侍婢的手勢看去,果真見到了一株含苞怒放的粉嫩花蕾。幾個丫頭見了,那緊張勁兒瞬間不見,紛紛驚喜的叫了起來。難道這幾個就是號稱“清苑”六仙女的六大侍婢?美則美矣,隻是怎還似那無定性的孩童?當然嘍,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也有那麽一兩個隻是麵露驚喜而未驚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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