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殷念遠一出梅苑,便見一身淡粉飛花繡錦袍的玲瓏恭敬的守候於門苑口。一見殷念遠出來,臉上頓時揚起無邊的欣喜,眸光溫潤似水,滿心的溫柔溢滿美眸,濃密的如同蜂蜜般,似要將人沉溺其中不得掙脫般。

    “玲瓏。”帶著溫潤的笑意,微微一頷首,不緊不慢的向她走近,立於三步之外,“有事麽?”

    話語雖柔,卻足足將人疏離了開來,不禁讓玲瓏黯然傷神。

    然而她畢竟也跟隨殷念遠多年,連忙收斂心中那麽酸澀,揚起笑,話語輕柔:“妾身今日親自下廚調了幾樣大人喜愛的菜色……”滿眸的希冀盡顯無遺。

    殷念遠依舊溫潤一笑,笑紋如水,卻是清淡泠泠:“玲瓏……”

    “大人。”

    “日後不必如此麻煩了,這些讓下人去做吧。”語氣頗為無奈,不是不懂裏邊情意,而是無法加以回應。除了疏離,又能怎樣,何苦讓她心懷希冀,苦苦守候。當年的一步錯棋,致使於今的步步皆錯。不做多加停留,信步繼續向前走去。

    “我尚且有些公務在身,自己用膳吧,不用等了。”頭也未回,話語更加清冷,如這寒月微微吹拂的冷風般。

    癡癡的看著殷念遠遠去的俊挺的身影,玲瓏唇嘴翕動,心一酸痛,溫熱的淚雨如珠般撲簌的滾落下來。

    ……

    寒月裏的春日最為誘人,暖人心懷。經昨日一整天的細雪飄飛,今日傾瀉而下的陽光便如金黃的輕紗般柔和地飄灑而下,懶洋洋地驅逐著這寒月裏的冷意。今朝午時的街市,更比往日要強上好幾番。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熙熙攘攘的人群南來北往,鬧騰騰的。而然此時最為鬧騰的卻並非街市,而是那些做各路考生生意的客棧會館。

    再過兩日便是春闈日,裏邊的熱鬧更是可想而知,相繼談人著京畿大小之事。當然,更多的則是開談著即將到來的春闈之試。凡舉開科以來,作弊便以成風,無論是昏庸無道之世,抑或是開明繁盛之時。

    三人一桌,四人一圍,或高談闊論,或竊竊私語。

    隻見一個滿臉麻子的漢子偷偷的往四下裏掃視了眼,急往裏邊一個視角較為偏僻的角落走去。

    “怎樣?弄到手了嗎?”裏邊之人忙站了起來,連忙問道,有些焦慮。斑駁的雕花陰影倒在他臉上,更顯的幾分陰沉。

    麻子看了眼前三十多來的青袍中年,穩穩的座了下來,迅速的為自己到了一杯溫酒,一口飲而下。再伸手往左上的燒雞上探去,一把揪下一隻肥膩的雞腿,張口重重的咬下。口齒不清的說道:“急什麽,有我王二麻子出手,怎能不手到擒來。”

    “是嗎?那東西呢?”旁坐的一臉富家公子樣的綠綢男子急忙探手問道。

    王二麻子看了眼鼠眼男子,依舊不急不緩道:“老子我費險為你們開路,還不讓我吃飽喝足了再說?”

    “瞧你說的,我們這不是心急嘛。”另一個個鼠眼男子連連訕笑,忙不迭的給麻子斟上一杯,“你看這也馬上就春闈之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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