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被捆綁在一起之人,要麽同進同退,要麽互為攻擊,但互為攻擊的結果隻是會同歸於盡,死的更快而已。大人是個聰明人,肯定比我還要明白其中的道理。”

    殷念遠聽此,竟然低沉的笑了起來,似乎煙蘿的話取悅了他,讓他大為開懷。然而笑聲一停,便見他一臉漠然,聲音陰沉的一如門外冷冽的風雪:“我從不會讓任何東西捆綁住我,即便是捆綁住了,我也定會將那用來捆綁的繩索給以解除。如此一來,我便也放心不用被任何東西給毀掉了,不是嗎?”

    這話,聽的煙蘿心中寒意湧起。若說自己是無心之人,那麽眼前之人定是無情之人了。她都不得不為那個癡情於他的玲瓏夫人哀歎了。

    “二小姐是聰明人,該知道哪條路更適合你自己吧。”殷念遠重新坐到坐椅上,拿起桌上早已冷卻的清茶,慢慢的品飲著。

    煙蘿打量殷念遠良久,毫無溫度的話才緩緩從她泛白的唇中輕吐出來:“我會選擇與大人捆綁在一起。”你能解捆,我便能結捆,隻要是人,總有自己的軟肋,我就不信在你身邊久了找不到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殷念遠就這麽含著冷茶,陰冷的看著煙蘿。這女人當真……

    “看來羅文傑對二小姐來說,是及其重要的了,竟然陪上自己的一生也在所不惜。佩服,佩服!本官實在是佩服之至呢!”他輕笑了起來,將手中冷茶一飲而盡。

    煙蘿也隻是淡淡一笑:“我本已聲明狼藉,隻怕到時吃虧最大的還是大人您呢。”

    “未必。”殷念遠似乎極有把握,自信的一笑。自斟自酌了起來。一時間,這屋宇內便陷入了一片沉靜當中,兩人就這麽對峙著,誰也不曾開口說話,隻聽的外邊猛烈咆哮著的風雪聲。

    似乎過了許久,殷念遠突然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打開門窗,一股陰冷的寒風直向裏屋襲來。他終於率先開口了:“二小姐要多加小心鄔思賢及你那鄔老夫人了,當然,還有你的‘父親’鄔崖子。越不會叫的狗越危險,何況是一直守在你身邊不叫的狗!哦,本官險些忘了,正月初二該是鄔三小姐歸寧之日吧?”向外邁步出去,頭也不回。

    殷念遠一走,煙蘿便再也站不穩了,倒在床榻上,雙手哆嗦了起來。終日與那個家族人爭來鬥去,已是筋疲力盡,若再如此與那人爭鬥不停,不知自己還能支撐多久?突然間,她感到好冷好冷,冷的全身都發寒了起來。用力一把扯過塌上的錦被,將自己緊緊的裹住。

    “穆清……”她心中微酸,隻覺好累,隻覺的想哭,漫無邊際的孤寂與無助將她徹底的湮沒了,“你在哪?在哪啊?!怎麽辦,我似乎永遠也無法走不出那個汙濁之地。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清淚靜淌,從芙蓉素顏上緩緩滾落。

    ……

    翌日,天尚未亮,煙蘿便已乘轎離開了雲山寺,若是平時,不到日上三杆她是絕不會回到那地方的。

    “二小姐,直接回府嗎?”前麵的轎夫恭敬的問道。

    “不,直接到錢莊去。”較中人淡淡的回道,既然要鬥,那就先從錢莊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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