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是來自地獄的修羅,衣袂翻飛,青絲飄決,靜踏於樹稍頂,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溫潤如玉的墨眸冷然的看著穀中螻蟻一般輕賤的生靈在他眼前落紅四濺。雖然他從頭到尾就是這般的冷眼旁觀著,不曾出手,但卻也因為這人的到來。月穀,這個本該是“夜靜春山空,人閑桂花落”的幽穀,使得這裏飛鳥不再啼鳴,彩蝶不再飛舞,整個山穀種彌漫著一股濃烈的死亡氣息,壓的人無法喘息。

    望月教徒們被中原武林人慢慢的包圍了起來,圈子越比越小。看著這群如狼狽一般的人物,望月教徒們卻豪無畏懼之色。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瀾河滄瀾,昆岷逶迤。望月於天,世間平正。除我心魔,毀我火欲。生欲何歡,死欲何求。俯仰天地,唯我望月……”不知是誰起了個頭,頃刻之間,在場的所有望月教徒突然間全都放下武器,緩緩跪拜了下來,雙手托天,齊聲朗誦。一浪蓋過一浪,一聲強於一聲。這般的正色,讓這些所謂的正派中原武林人士無不為之動容。

    “大人……”向雲天急急踏葉飛身過來,急速將一塊寫有血字的素色布帛恭敬的上呈於殷念遠,“有人讓屬下將此務必親呈於大人。”

    務必?殷念遠垂眼看著向雲天手中的布帛,劍眉一挑,漫不經心的拿過布帛,緩緩的展開,然而雙眸卻是急速的掃了過去,溫潤的眼眸忽的暗沉了下來,厲聲問道:“那人在哪交於你這東西的?可知他的來曆?”會是孤雲授意的麽?竟然認的出向雲天?

    “是在離西處亂石崗不遠的石橋上遇上他的,他隻說他剛從南滇趕來,奉禪月聖女之命前來迎助孤雲祭司。”

    奉禪月聖女之命?看來禪月已將南滇局勢控製助了,這動作還真是快啊!

    “他怎麽知道我們正在四尋肖洛維?他又怎會認的你們?他現在人呢?”殷念遠再次厲聲問道。“幻影陣”可不是好玩之地,不得不防。誰知道那人是不是故意散網引捕自己。

    “屬下不知。”向雲天拱手答道,“那人交於屬下此物後便率一大批人疾速退去了。”

    “這人可有何特征?”

    “有。那人身形較為高大,碧眸,眉宇間有顆幾近透明的朱砂痣。”世人長那麽一個玩意兒當真少有,更何況是個高壯的男子。

    碧眸、朱砂痣?難道會是他?殷念遠,緊鎖的眉頭微微舒展,然而眼神卻更加銳利了起來:“速領路!”去晚了可不好。

    “是,大人。”向雲天恭謹的率先輕點飛葉,縱身一越,施展輕功,身如雨燕,疾速離去。而殷念遠隻是眼光掃向不遠處的那一大批緊緊包圍的望月教徒中,瞳孔微縮。自己要做的都做完了,順下的,這些武林人士自有分寸,他們自然知曉該如何而為。衣袖一揮,如弦上之箭,飛速而去,直追向雲天。

    從頭到尾都沒有人注意到那樹梢之上兩個來去突然的身影,如疾風驟雨般頃刻間便消失在一片灰白的天際之中。

    看著亂石陣中橫七豎八的屍骸,耳畔回蕩著一聲又一聲的寒鴉淒切之聲,綿綿不絕於耳。殷念遠眼觀微沉,一甩衣擺,蹲下身,探手查視著這些屍首。而後又站立了起來,看著前方一片迷朦的木陣,俊美微抬。

    “大人!”盧勁向前一步恭謹的請示著。殷念遠一直如此站立不語,實在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不過若是能讓他人猜透他在想什麽,那他也就不是殷念遠了。

    掃視了眼身旁的幾位手下,淡淡的說道:“你們在這守著,沒我命令,不得進來!”

    “是,大人!”

    希望尚來的急,依手中布帛的信息及方那些屍首的餘溫前來斷,他們進入裏邊因該不足半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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