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蘿依著門窗,清冷的雙眸靜靜的注視著窗外的一舉一動,如同沉浸於深夜中的一抹蒼白的顏色。整間屋宇籠罩於一片靜謐之中,隻剩一盞孤燈於暗風中撲爍,不時發出“撲哧”的聲響。

    殷念遠似乎察覺有人在注視著他們,回頭看著煙蘿所在的那間臥宇,揚唇一笑:“二小姐,今日多有打擾,實感歉意,還請海涵。”一揮手,一派灑脫的帶著眾人離開了羅宅。

    煙蘿淡眉微鎖,不見的是心中不快,隻是一種習慣使然。駭物離去了,該是平靜了吧。雖不知具體發生了何事,但聽剛隔壁傳來的聲音,應是又抓到了幾隻野貓吧。該是要感激那人的,畢竟他未將那禍水危及到自己,文傑依舊好好的躺在床上。

    蓮花踏足,緩緩移步到羅文傑身旁,揭開羅帳,察看著羅文傑的病勢。玉蓮般的臉上溢滿了點點欣慰的笑。應該放心了。

    打開門格,望眼遙掛東方夜空的天狼星。這一夜似乎過得特別漫長,好在天終於要亮了。淡淡一笑,輕柔了下自己的太陽穴,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眼床榻上的羅文傑,轉身便邁出了門檻,輕輕的合上門,向院外走去。白色的身影在朦朧的夜色當中慢慢的化為了一點,慢慢的融於在夜色當中,無影無蹤。

    這一夜,羅宅發生了何事,周邊街坊鄰裏,無人知曉,昏昏沉沉的隻知昨夜似乎較之於往日靜多了,竟不聞夜中的蟲鳴之語。

    煙蘿於一家土磚房前停下了腳步,看了眼屋簷,又低垂了下眼,舉起手不急不緩的輕敲著門。

    “誰呀?”過了好一陣子,裏屋才亮起燈火,一個婦人的聲音揚了起來。

    門吱呀一聲大開了,探出一個頭發蓬鬆的婦人頭。

    “喲。是二小姐呀,快請進,快請進。”婦人認的眼前這位甚似月宮仙子般不食人間的少女,連忙笑著側身要請煙蘿進去,“阿力,二小姐來了。”

    “啊!二小姐。”裏頭的男子似乎極為激動,連忙穿戴好衝出了房門,“二小姐,你怎麽來了。”人高馬大的古力憨笑著的看著煙蘿。

    煙蘿依舊站於門口,並未挪動一下步子,隻是靜靜的從衣袖中取出一封信,淡然的道:“把這信送到岷山寺清修禮佛的羅夫人手中吧,越快越好。”

    “哦。”揉了揉頭,雖不解,但古力依舊伸手慎重的接過信。

    “呀。二小姐,你身上怎麽有血?!”畢竟是婦人,心夠細,眼夠利,趁著朦朧的燭光,終於看清的煙蘿衣襟上的那塊暗紅的印跡是血跡。

    煙蘿垂眼看了下自己的胸口處,輕緩的搖了下頭,清淡的一語帶過:“這不是我的血。”對上古力擔憂的眼眸,輕扯了下唇角,似笑非笑,“早些送信過去吧。”說完轉身便走了,也不多解釋什麽。

    “阿力!”婦人有些不高興的喚回自己丈夫的心魂,“不用再瞧了,二小姐已經走了。”

    “我知道二小姐走了。”古力看著自己的妻子,心裏咕噥了句:你自己不也仍在看嗎。

    婦人盯了眼自己的丈夫,視線落在古力手中的那封信上:“二小姐不會剛從羅文傑公子那兒來吧。是不是羅公子出什麽事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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