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胳膊肘支撐起身體後,猶豫了一番,我穿起拖鞋走到窗邊,稍稍拉開些窗簾看了看,如我所料,她的確站在屋頂上打電話。

    爭吵中,她語氣哽咽又急促,使得我聽不太清楚她在說些什麽,事實上我也不願做一個竊聽者,做那種事情不是我的風格……在緩緩放下窗簾的不經意間,透過月光,我看到她那清冷而孤獨的背影,有些淒涼。

    躺回到床上,我不願意再去胡思亂想,閉上眼睛告誡自己早些睡,明天打算回家一趟。

    ……

    空調吹了一夜,睡前忘記關了,房間變得異常清涼,醒來時,我已經將自己完全裹在了被子裏,然後重重的打了個噴嚏,吹了一夜的冷氣,讓我手腳冰涼,再加上昨夜喝了點酒,頭痛欲裂,繼而有一種口幹舌苦的感覺,我照例接了杯水,邊喝邊拉開了窗簾子。

    眼前熟悉卻又難以置信的場景再次出現,黎詩正在清掃著我昨天製造的垃圾,我迅速的換好衣服,推開門四處看了看,屋子已經被她打掃了一遍,所有零碎的東西都被她整齊的擺放過了。

    她自顧自的忙碌著,最終由我打破沉默,用最誠懇的態度說道:“看得出來你和老……苟總關係很親密,如果你想留下這裏,我覺得就一定有希望……”

    黎詩看著我,許久過後終於說道:“你錯了,我來這兒的目的就是替他賣掉青旅。”

    我有些不能理解她的用意,便問道:“既然你對這兒毫無感情,又怎麽會動手打掃?”

    “這隻是和我生活習慣有關,你無須多想。”

    “說來說去結果都一樣……”

    黎詩因為我的這句話陷入到了極長的沉默中,她的表情雖然一如既往的平靜,但內心卻一定是充滿波瀾的,許久對我說道:“如果苟總真的欠你那麽多約定,我可以向他提出請求,按青旅所賣價的百分之三十支付給你,這樣即便你離開這裏,你不回有途旅行社,拿著這筆錢,也會過得好一些。”

    “你這麽做是為自己減少負罪感吧?”

    黎詩的語氣有些疲憊,這種疲憊無關生理,而是精神上的,她強調似的說道:“我替苟總收回青旅,合理合法,沒有任何負罪感,如果你想用生活細節來打消我的念頭,我隻能告訴你,根本不可能。”

    “昨天以前,我還抱有希望,從此刻起,沒有了。”

    “那就好,實不相瞞,我今天已經重新約了一家餐飲公司過來考察,既然你想通了,就請別再搗亂。”

    “既然你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我能處理一下自己的東西嗎?”

    見我態度溫和,她倒是露出一副愧疚的表情,示意我隨意。

    我輕佻一笑,跟著點了點頭,沒有任何言語,回到自己的房間內拿起一隻棒球棍,回到了院子內,對著懸吊著的盆栽就是一棍,如此三番後,十幾盆開的正豔的盆花一個接一個跌碎在地上,木柵欄被我一腳踩倒……

    黎詩被我突如其來的暴行嚇得尖叫了一聲,便再也沒有發出聲,衝上了雙手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指甲深嵌在我的肉裏,手臂瞬間被撓出血,可我卻感知不到任何疼痛……

    我不受控製的繼續毀著這裏的一切,她充滿憎恨的看著我,終於扯過我,抬起手就是一巴掌,瞬間,我感覺到了嘴角傳來的腥味,暈眩中,那些發生在這個院子裏的快樂時光便又浮現在我的腦海中,像一個個製作精良的片段,如電影回放一般刺激著我在此刻脆弱的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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