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廣州珠江上的“水上人家”,有3萬多人,他們世世代代,都擠住在一條祖傳的破舊木船上,陶鑄親自找設計人員共同研究改造、建設珠江南岸的濱江東路、濱江西路和躍進路,分期分批為“水上人家”建造新的住宅,從此結束了廣州沿珠江兩岸的漁民、船工成年在風雨中飄搖的苦難生活史。
陶鑄經常說:“不關心群眾的生活,還算什麽共產黨員?”
“內憂未艾歎蕭牆”是1942年6月,陶鑄悼念八路軍副參謀長左權將軍在反“掃蕩”戰役中犧牲寫的挽詩中的一句。蕭牆:古代君臣相見之地的屏牆,後人一般稱內患為蕭牆之禍。
陶鑄臨危受命來京,就投入極為艱難複雜的特殊戰鬥之中。
成為第四號人物
1966年8月1日至12日,中國共產黨第八屆中央委員會第十一次全體會議在北京召開。中央文革小組成員和首都高校部分代表列席了會議。
會議期間,毛澤東多次主持召開了政治局的生活會。
第一次生活會宣布開始,陶鑄便下意識地端起了茶杯。
周恩來說過,揭開蓋後的第一口茶最香。陶鑄吮吸著喝了第一口茶。
這工夫,謝富治脫穎而出,搶頭功,開頭炮,猛轟劉少奇和鄧小平。
半年後,陶鑄向妻子回憶了那次生活會,雖然說得不細,也能給人一些印象。
“謝富治開了頭炮,攻得厲害。”
“其他同誌呢?”
“有的積極,有的勉強,是不得不說幾句。”
“你呢?”
“我喝茶。我不會抽煙,我隻會喝茶。”
“主要批評什麽?”
“運動所犯方向、路線性錯誤。也有算舊賬的。謝富治最厲害。”
“可能跟他也交底了?”
“會務組要向大會各小組發簡報,我說,謝富治的發言不要印簡報,不要下發。”
“這就得罪了……”
“誰也不能保證自己的發言都是不偏不倚,不帶感情。但是誠實正派總該做到麽。”
“總理呢?”
“他沒發言。”
“謝富治可是左派了。”
“總理跟我講過,留取丹心照汗青。”
謝富治在“文革”中患癌症去世,天安門降半旗致哀,一切都是超規格的隆重。
陶鑄也是在“文革”中患癌症去世,他的情況還是留給後話再說吧……
8月5日,毛澤東發表了《炮打司令部》的大字報。雖然沒有點名,但是再明顯不過是針對劉少奇和鄧小平。大字報裏公開提出了中央存在兩個司令部的觀點,並且“聯係以1962年的右傾和1964年形‘左’而實右的錯誤傾向”,表示了新賬、舊賬一起算的決心。
毛主席已經親自“炮打”,作為黨內有名的“炮筒子”,作為曆次重大政治鬥爭中堅定地站在毛澤東革命路線一邊的陶鑄,他陷入困境,陷入極大的痛苦中。
這種痛苦,他的獨生女兒陶斯亮從側麵也能強烈地感受到。
陶斯亮到北京串聯,住在家中,她發現父親回到家時,總是一副憂思重重,鬱鬱寡歡的神情。陶斯亮找話說,朝著父親喃喃:“爸,現在學校裏到處貼了大標語,踢開黨委鬧革命,喇叭裏也整天這麽喊。這不是取消黨的領導嗎?許多人都擔心鬧成無政府主義呢。”
陶鑄一聲不吭,皺著眉頭,在屋裏急速地踱來踱去。
“爸,你們到底是怎麽打算的?黨團員可是都懵了……”
突然,陶鑄停下踱步,兩眼嚇人地瞪起來,就那麽怒氣衝衝瞪住女兒吼:“你怎麽問我?為什麽偏偏問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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