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大地地廣物博,各地氣候、土壤、雨量、陽光、經緯度不一,物產各異,各民族不同的飲食、生活習慣逐漸形成自己的傳統飲食文化,在數千年的曆史長河中發展、累積,形成今天的飲食文明。

    在中國,自古以來,民以食為天,老百姓就是飲食大軍,他們為了生存和活命都要尋找可食之源,製作自己喜愛的和抗饑的食物來填飽肚子。所以,我國美食源於民間,隱藏於民間,等待食客去發現和尋找。

    我出生在古梅山深處,梅山飲食的奇異獨特又古老原始,既有茹毛飲血也有精工細作,我在外旅食十餘年裏,發現湖廣、雲貴川等地都有梅山飲食的影子。梅山深處是個落後的深山溝,飲食沒有被現代烹飪技法和現代化所取代,還是傳統製作。

    我是古梅山嫡係後裔,祖先由唐代遷徙至此,與梅山土著融合,並繼承和發揚梅山血脈。父係為山主,擁有森林、土地、礦山;母係為茶農,以采茶、販茶為業,到祖父和外祖父時代已經衰弱。祖父開荒墾地種植梅山五穀,到我出生時已有充足的糧食;外祖父春夏兩季販茶資江,遊食資江沿岸和洞庭湖畔以及武漢,把好吃、愛吃、尋吃、做吃的習性傳染給我。在父母的撫養下,我過著比較優越的生活,能嚐到祖父和外祖父喜愛的食物,特別是稀罕的肉類、魚類、酒類和營養品,他們都讓我嚐、吃,並告訴我味道和吃法,也訓練我的品味本領,這些童年的記憶非常深刻,讓我成年之後有了用武之地,特別是這些年受益匪淺。

    19歲,我離開梅山走進城市,糾纏我的難題是吃、喝,從小受梅山飲食的滋養,很難適應城市的麵食和怪異的飯菜。城市的早晨是粉、麵當家,中晚餐是五花八門的異地食物混雜,我如陷入荒島,開始挨餓抵抗,接著是適應、順從。身居城市,為了生存和飽肚子,不得不接受麵食和其他食物的饋贈和澆灌,改變我古老的飲食習慣。

    大學時期,我寫了不少習作,多是些鄉土散文,其中貫穿了很多梅山飲食文化,既是懷念也是重生。我開始關注城市的飲食,把新鮮食物記錄下來。這十多年以來,我一直關注城市飲食的原材料和烹飪方法。我在城市吃到的食物不再是原汁原味的鄉間食物,廚師在注重味形色器的美觀時,已大量使用半成品食材,食物中增加了激素和速生成分,汙染嚴重,為了彌補這些不足,我注重挖掘民間食材,尋找優良和健康的烹飪技巧。為了讓我所發現的民間美食進入城市,貢獻給城市“忍饑挨餓”的人類,唯一的方法就是把發現的過程變成文字,便於保存和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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