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知道實屬尋常,畢竟那是闊少爺心尖尖上的一條街。林海有時想,陳三少可能將街上的一草一木都記在了心底。

    遠方開車比雲四穩,他坐在後排摟著陳軒,須臾肩頭一沉,闊少爺睡倒在了他懷裏,明明昨夜沒有親熱,卻依舊嗜睡,也不知道怎麽搞得,隻要和林海靠在一起就開始迷瞪。

    可能是因為心安,也可能是愛黏著他,總之和他待著就是好的。

    德業街較之他們上次來又繁華了不少,車不過開到街口就已經走不動,三三兩兩的黃包車車夫蹲在路牙子上等生意,林海盯著他們抽煙袋子,沒急著叫醒三少爺,就聽這人輕輕的呼吸聲都聽得著迷。

    他想自己是真的很喜歡陳軒了。

    遠方停車以後打開車門,輕手輕腳地先去早點鋪子占座。林海捏捏陳三少的鼻尖,見懷裏的人蹙眉哼唧,忍不住憋笑繼續捏,到底還是把闊少爺捏醒了。

    陳軒蹬蹬腿,眨眨眼,眼底還有些水汽,見他就在身邊還欲繼續睡,嚇得林海把人抱起,連聲說:“吃早茶。”

    “到了啊?”陳三少聞言硬撐著起身,揉著眼睛往窗外瞧,見了德業街的標牌,哼唧幾聲,終是醒了,“你怎麽不早點叫醒我?”

    倒又成了林海的錯。

    他湊過去討親:“舍不得。”

    陳軒聽罷得意之情溢於言表,卻非要裝深沉:“正事要緊。”

    林海點頭附和,繼而又討到了一個吻。

    德業街全長不過百十來米,其中包含三個街口,走起來便不覺路程太短,而林海所說做發麵小火燒厲害的早點鋪子就位於第二個街口。他們在車上膩歪完,磨磨蹭蹭到了店門口,遠方已經無奈到叼著火燒聽店裏的評書消磨時間了。

    這火燒做得小巧,微微發焦的餅裏裹著一小塊帶著肥油的肉,烤出的金黃湯汁滲在內裏柔軟的麵皮兒邊,一口咬下去,滿嘴都是肉香。

    三少爺一口一個,眨眼就把麵前的盤子吃空了,他擦擦嘴,倚著林海的胳膊,要喂。

    “多大的人了。”林海嘴裏調侃,手卻不停,把自己的火燒塞進陳三少的嘴裏。

    三少爺鼓著腮幫子細嚼,含含糊糊地嘀咕,說他碗裏的比自己好吃。

    “胡說什麽呢?”他好笑地搖頭。“都是一鍋烤出來的火燒。”

    “就是比我的好吃。”三少爺不講道理。

    林海就陪著他不講道理,把麵前的盤子推到陳軒麵前,又招呼店小二買了幾塊驢蹄燒餅。

    顧名思義,驢蹄燒餅就是長得像驢蹄子而已。三少爺眨巴了幾下眼睛,早已吃不下,等燒餅來了還是忍不住和林海搶,搶到以後咬了一小塊,繼續低聲呢喃“好吃”。

    “隻要是我的,都好吃?”林海覺查出陳軒話裏的深意。

    陳三少腆著臉點頭,擠到他身旁的椅子坐著,雙腿在桌下晃晃悠悠,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林海猜三少爺想問自己什麽時候去辦事,辦事要辦多久,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於是他偏頭親了陳軒一口:“就在這家店樓上談生意,你要是等不及,先回家也成。”

    “好啊,不是特意帶我來吃早茶。”陳三少一聽就惱了,氣咻咻地瞪他。

    “是準備帶你來吃早茶,才約在這裏談生意。”林海耐心地辯解。

    三少爺才不管那麽多,騰地站起,頭也不回地巡視自己的街去了。而林海坐在座位上把燒餅都吃完了,引著遠方往樓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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