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兩語又觸了林海的逆鱗,他懶得解釋,直接屏退下人,把陳軒按在腿上打屁股。

    “我娶你是因為你的身份?”他恨鐵不成鋼地抬起手臂,“陳軒,你說這話對得起我?”

    三少爺自知理虧,可心底的鬱結難以消散,就抱著他的脖子嗚嗚直哭,說到底為了林海放棄多年的心血,不後悔,但終究難以割舍。換了誰都不能無動於衷,更何況是前路未明的陳三少。未來尚且迷霧重重,現在更是荊棘遍布,就算聽了再多的保證,又能如何呢?

    可陳軒就是這麽做了,孑然一身,清清白白地撲到了林海懷裏,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連妾都不是……”林海攥著報紙深吸了一口氣,怒火壓抑不住,到底還是把紙撕了,“你怎麽忍得?”

    “反正你已經把我的名字寫到族譜裏了。”陳軒沒他那麽生氣,念念叨叨,“別人怎麽看我,我不在意,隻要你……”

    陳三少剩下的話被滾燙的吻阻斷,連嘴唇都被親破了,而林海親完,突然起身往屋外走,撂下一句“在家裏等我”就出了門。

    屋外還是那片青灰色的天,他甩下雲四,隻帶遠方上車往秦淮河邊開,到了曾與三少爺歇腳的酒樓,二話不說要了四五排好酒,一碗接著一碗灌。

    遠方急得搓手:“行長,您這是做什麽?”

    “喝酒。”他雙目赤紅,捏著酒碗的手青筋暴起。

    “那也不能這麽喝!”

    林海聞若未聞,隻一眼就把遠方伸出的手瞪了回去。人人都道三少爺命苦,可誰又知道他的難處?他想告訴所有人,陳軒是分會行長堂堂正正的正妻,然而陳振興的一紙空文,瞬間就把三少爺的身份打入穀底。他也想護著陳三少一輩子,可命運弄人,他們注定享受不了平凡人的人生。

    酒壇一壇借著一壇空,林海漸漸坐不穩,扶著桌子大聲苦笑。

    他說這世上有誰比三少爺更磨人的?有誰比陳軒更能體會他的愛的?

    沒了,都沒了,就隻剩陳三少一個了。可這闊少爺總給他出難題,一個接著一個。

    “你怎麽對自己都那麽狠?”林海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酒,趴在桌上喃喃自語,“為了我什麽都不要了,可我又怎麽能心安理得接受這樣的愛?三少爺啊……你……你真會給我出難題!”

    林海手臂一抖,摔碎了酒碗:“你這是逼我對自己做得更狠!”

    遠方聞言,終是看不下去,拖著林海的胳膊將他拽出了酒樓,硬是塞上車。酒精作祟,林海如在雲端,每一步都踩在棉花裏,飄飄悠悠間也就忘記了掙紮,心緒飛轉間,不知怎的就到了家,陳三少那張好看的臉一下子撞進眼底。

    他癡癡地笑,尚能獨自站穩,隻邁不動步:“三少爺。”

    語氣是從未有過的繾綣,目光卻是一如既往的深情。

    三少爺知他心中苦楚,強忍著淚上前攙扶:“喝什麽酒?”

    “喝酒時……想你。”林海笑眯眯地倚著陳軒,拿手輕佻地勾三少爺的下巴,“沒清醒時那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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