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知道陳軒舍不得自己走,卻故意逗弄:“還睡?”

    “睡。”三少爺盯著腳尖哼哼。

    “再睡,家都回不去了。”

    “那……那也睡,總之你別走。”陳三少不肯承認方才要吃酒釀元宵是胡鬧,纏著林海撒嬌,“戲都開始了,陪我進去聽。”

    林海依言回到廂房,陳軒鬆了口氣,閉口不談要睡覺的事,轉而抱著一小碟花生米嘎嘣嘎嘣地嚼。

    “不睡了?”他忍笑去搶花生。

    陳三少抱著盤子輕哼:“隔壁有人呢。”

    “剛剛怎麽不嫌有人?”林海把三少爺連人帶盤抱進懷裏,替他剝花生。陳軒巴不得有人伺候,舒舒服服倚在林海懷裏聽戲,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戲台,倒把林海看得心底醋意彌漫。

    本來不想再欺負三少爺,如今是不得不下手了。

    可陳軒的注意力集中在台上,他都把手探進衣擺了,三少爺也就是象征性地扭了扭屁股。

    “陳軒。”

    陳三少渾身一個激靈,因著林海鮮少直呼自己的名字,立時膽戰心驚地扭頭:“怎麽了?”

    三少爺這般聽話,他倒不好意思直說吃醋,隻問:“喜歡聽戲嗎?”

    然而林海卻忘了以前曾經因為聽戲唱曲的事和陳軒折騰過好幾日,於是他得到的答案自然是口是心非的“不喜歡”。林海不願三少爺委曲求全,擰著陳軒的腮幫子非要他說實話,於是兩人又幼稚地鬧起來,最後戲也沒聽進去幾句,不知不覺間就散了場。

    陳軒揣著手一個勁兒地往樓下跑,邊跑邊抱怨林海霸道。

    而林海亦步亦趨地跟著,不停地捏三少爺的後頸,並不反駁,反倒坦蕩地承認:“我就是霸道,看不慣你眼睛不放在我身上的樣子。”

    陳三少爭不過他,臉皮也沒林海厚,氣鼓鼓地往車裏鑽,撅著屁股往後排一趴,回家路上硬忍著一句話都不和他講。不過到了公館門口,三少爺就忍不住了,扒拉著林海的衣袖裝糊塗:“你怎麽不和我說話?”

    “我的三少爺。”林海把陳軒從車上抱下來,“就你最會折騰人。”語氣溫柔又無奈,陳三少一聽就知道聽戲的事兒翻篇了,立刻興高采烈地往門前跑。

    公館的門半開著,瞧著像是有人來過,門口連個下人的影子都瞧不著,陳軒跑進去又跑出來,拉著林海的手眨巴眼睛:“人呢?”

    他也納悶,牽著陳三少往屋裏走,還沒走幾步就撞見慌張的雲四。

    下人見他,如蒙大赦:“行長,您可算回來了!”

    “陳會長來我們分會了!”雲四一語激起千層浪,林海還沒回答,三少爺的掌心裏就冒了汗,顫顫巍巍往他身後躲。

    “他來做什麽?”林海反握住陳軒的手,蹙眉冷哼,“還嫌陳記惹的事不夠多嗎?”

    “行長,是關於三少爺的事。”遠方從屋內推門而出,手裏還端著被喝空的茶碗,“陳會長沒有細說,看瞧著和家產有關。”

    林海聞言,心下微驚,隱約預料到陳振興來分會的目的,無非是家中沒有繼承人,走投無路之下又想把三少爺帶回去,畢竟陳軒自小在陳記長大,骨子裏就是為了家產不擇手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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