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泥糕原不叫棗泥糕,早些年老一輩人都叫它“棗泥方譜”,等到了林海這一代人,能叫出“糕”字已實屬不易,就連赫赫有名的得月樓都不叫它原本的名字。

    陳軒邊想,邊把腳往林海腿間塞:“配現磨的豆漿最好,吃著不膩。”說完愣了愣,掀開被子往裏瞄,“林海,你還硬著嗎?我幫你揉。”

    “哪兒能硬一下午?”他沒好氣地把陳軒從被窩裏拽出來,“你就給我老實躺著,比幫我幹什麽都強。”

    三少爺自然不樂意,隻擔心屁股再挨打才沒有反駁,不情不願地枕著林海的胳膊生悶氣。許是下午歇多的緣故,陳三少生了半晌也沒能睡著,愣是把林海給熬困了。

    “林海。”陳軒放軟了嗓音撒嬌。

    “嗯?”他擱在陳三少腰間的手動了動。

    三少爺猶豫片刻,又往林海懷裏貼,還是軟綿綿地喚他的名字。

    “怎麽了?”

    “林海……”陳軒卻還是隻叫名字不說話,睜著雙無辜的眼睛,深情款款地注視著他。

    “我的三少爺,怎麽了?”林海扛不住,困頓地起身,點燃床頭的蠟燭。

    陳三少扯著被子望他,眼裏的紅燭搖曳不休,像年節時天邊的煙花,騰起又落下。

    “嗯?”林海靠過去扯了扯闊少爺的腮幫子。

    “你怎麽不生氣?”陳軒小聲嘀咕,聲音有些含糊,“以前人家吵醒我,我都會鬧脾氣。”

    “跟你我生什麽氣?”他好笑地把臉貼在陳三少的頸窩邊,“我心疼你還來不及。”言罷,嗓音已低沉許多。

    陳軒猝然驚醒,反應過來午後都是林海抱著自己歇息,根本未曾合眼。

    “林海……”三少爺又是歡喜,又是懊惱,抱著他的腰,順勢倒在床上,“你把我睡了吧。”

    平穩的呼吸徘徊在陳軒頸邊。林海又睡著了。

    三少爺惱得眼眶發紅,腿間支起的帳篷好半天才消下去,夜也深了,陳軒竟硬生生把自己折騰累了。分會裏不知何時溜進來了野貓,在屋簷上邁著碎步小跑。陳三少仰頭吹熄了蠟燭,驚懼地依偎在林海胸口,等聽見有力的脈搏,瞬間安心,閉上眼睛沒多久就睡著了。

    至於貓兒,叫了幾聲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那些風與飄搖的樹影都在夜裏舞蹈,隻有寬敞的雙人床是溫暖的避風港。

    ……

    出問題的鋪子離得月樓不遠,不敢說最好,但也是熾手可熱的地段。

    陳三少從林海嘴裏聽到更多關於賬目的明細時,嘴裏正叼著兩塊熱騰騰的棗泥糕,而得月樓的樓下,早點鋪子連成了串,鐵鍋裏氤氳的熱氣直撲他們包廂的小窗戶,把屋裏甜膩的棗香吹散大半。

    “這麽說,還挺不好處理的?”三少爺盯著盤裏的糕嘀咕。

    林海喝了一口豆漿,夾著油條搖頭:“難處理不在於賬目上的變化,而是我發現,這些鋪子暗地裏都與陳記勾結。”

    “什麽?”陳三少大驚失色,“難道陳振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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