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心裏翻騰的憐惜又變成了夾雜著氣惱的無奈,抬手捏了一下陳軒的鼻梁。

    陳軒張嘴追著他的手指咬。

    “咬這兒。”林海把陳三少的腦袋往身下按,本欲逗逗他,卻不料三少爺真的張嘴來咬。

    “陳軒。”林海把三少爺拎起來,沉聲低嗬,“你心裏有氣,別折磨自己。”

    陳軒喘著粗氣抱住膝蓋,掌心滿是摳出來的血印子:“不折磨自己,難道還能折磨你?”三少爺望向他的目光帶著疏離與探究,“林海,我……”

    林海不等陳軒說下去,就伸出了手:“來。”他說,“你以為現在不是在折磨我?”

    陳軒麵色一僵,哭喪著臉往林海懷裏拱:“你這樣會讓我覺得你真的很喜歡我。”三少爺蜷縮在他懷裏,“很喜歡,很喜歡……”越說聲音越小。

    林海反倒納悶了:“我沒去北平前你不是就已經這麽想了嗎?”

    “然後你就走了。”

    沉默在他們身邊漫延,宛若粘稠的粘合劑,將林海和陳軒牢牢裹在一起。

    “三少爺。”林海眯起眼睛,語調不由自主上揚,“你想我了。”

    “想你?”陳軒像被刺中的刺蝟,“林海,你做夢!”

    林海不答話,好整以暇地等著,他摸透了三少爺的心思,就跟吃醋一樣,時間越久,醋勁兒越大,別看陳軒現在嘴硬,過不了幾分鍾就會主動服軟。

    果不其然,陳三少說完狠話,見林海沒有反應,漸漸慌了,重新撲到他懷裏:“怎麽早回來了?”

    “不回來你就要出事了。”他幫陳軒揉腿,小心地避過新添的傷疤。

    陳三少覺得他溫柔,又冷嘲熱諷起來:“沒事兒,反正你不帶我一起去,下回再出去辦事,直接幫我準備好棺材再走。”

    林海替三少爺揉腿的手猛地一頓。

    “怎麽?”三少爺倒在病床上,“林行長,您還會良心不安?”尾音愉悅地上揚,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林海沉默著捋頭發,搖頭歎息,繼而粗暴地將陳軒壓在病床上親吻。陳軒拚命掙紮,再小聲驚叫,最後在以他的懷抱為囚牢的陷阱裏呻吟。

    “三少爺。”林海嗓音沙啞,“別想把我也從身邊趕走。”他咬陳軒的喉結,“你就剩我了。”

    陳軒聞言,眼睛猛地睜大,淚水接二連三地湧出來。

    林海把這些冰冷的液體吻去:“萬一我也走了,你怎麽辦?”

    “你……你走啊!”陳軒的虛張聲勢被戳穿,嘴裏趕他走,四肢卻纏上來,“林海,你走!”

    林海把陳三少摟在身前,捏捏耳朵,又摸摸後頸:“好,我也走。”

    “林海?”陳三少哭聲微頓。

    “帶你一起走。”他輕笑,“三少爺,回家吧。”

    陳軒身上的傷回家養著更方便,林海早就有了這樣的打算,隻是性格使然,一定要逗著三少爺把實話說出來。陳三少此時也不鬧了,拉著他的手往醫院外走,踉踉蹌蹌的,還不要他抱。

    於是久別重逢的溫存此時才翻湧起來,甚至還有零星的羞怯,林海回頭時,發現陳軒避開了自己的目光,頓時不滿地湊過去:“屁股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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