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一口回絕,陳軒毫不驚訝,將雙手抄在袖籠裏笑著看他。

    “不可。”林海漸漸回神,神情似怒又似被羞辱,“三少爺當我是何種人?”

    “讀書人。”陳軒慢條斯理地吐出三個字。

    他自此明白,“讀書人”便是這位公子哥對自己的羞辱。

    陳軒像是早就料到林海會拒絕,此時也不難堪,隻一步一步向他靠近,領口的絨毛拂過他微微充血的麵頰:“算我求你。”說完,俯在林海肩頭輕咳。

    說來也怪,若是旁人有此舉動,定會被視為唐突,唯獨換了陳軒,林海不由自主伸手去扶。

    隻這一扶,又中了招。

    陳軒猛地攥住他的手腕:“一次便好。”生怕他不信,又補充道,“我時間不多,日後定有所補償。”

    林海隻覺好笑。

    陳軒還在兀自訴說,語速微快,神態卻淡然。他分不清男人是不是真的著急,腦海裏卻回蕩著方才耳畔刮過的話,像熱浪,又像春天的潮水。

    陳軒說——你與我睡一覺。

    當真是荒謬至極。

    “……怎麽?”陳軒說了半晌有些口幹舌燥,端起桌上的茶盞輕抿一口,“林行長瞧不上在下?”

    林海假笑:“高攀不起。”

    屋外傳來零星的腳步聲,他笑完,回頭覷一眼,門是半掩的,誰料再一回頭,陳軒已將短衫扒至腰間,奶白色的綢緞層層堆疊,露出細窄的腰線來。

    林海的咒罵堵在喉嚨裏,目光黏在陳軒腰間的一點黑痣上,腦海裏炸翻了鍋,朦朦朧朧覺得那顆痣極美。

    他氣這荒謬的念頭,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陳軒見狀,笑倒在林海懷裏,略顯瘦弱的臂膀環住他的脖頸,後背的線條很流暢,摸起來也很舒服。

    “我當你是同意了?”陳軒仰頭咬住他的耳垂,牙關微微用力。

    林海差點直接把人推開,硬生生忍住,手掌下滑了一絲,剛好懸在臀瓣上。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門外衝進來一群人,有陳記的家丁,也有雲四帶來的護院。

    林海的頭隱隱作痛,覺得掉進了一個精心編織的陷阱。

    陳軒卻淡然,靠在他懷裏舔他耳垂上的血:“誰讓你們進來的?”陳軒笑得囂張跋扈,“沒看見我和林行長正在找樂子嗎?”

    “一群沒眼力見的東西。”陳軒輕歎,手背到身後握住林海的手,帶著他撫摸遊走,嘴裏漏出聲曖昧的喘息。

    林海頓時麵紅耳赤,咬牙切齒地抽回手,然而已經太晚了,連雲四都麵色古怪地退出了門,還將門鎖帶上了。

    陳軒驟然後退,披上外衣倚在美人榻上飲茶,喉結上下滾動,衣縫裏露出的雪白弧度微微起伏。

    “三少爺鬧夠了?”林海再好的脾氣也忍到了極限,摸過陳軒的手指微屈著,像是僵了。

    “有勞。”陳軒喝完茶虛弱地笑笑,背對他將衣衫一點一點穿好。

    林海不想看,可屋內總共就這麽大的空間,越是不願看見的東西,越往他眼底闖,於是便看見陳軒手腕內側有幾道舊傷,臂彎裏也有淤青。

    這倒是林海剛剛忽略的東西。

    他神情古怪起來,又驚覺從進屋到現在,陳軒隻咳了一次。

    “沒看夠?”陳軒回頭時見他愣神,竟很開心地笑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林海心下微驚:“三少爺,你我不是一路人。”

    “季家……”陳軒修長的手指擺弄著紐扣,明明已經係好,卻反複扯開,“若你是季家商會的少東家,我還會忌憚幾分,可林海,你隻是分會的行長,而你腳踩得這塊地,吸的這口氣,都是我陳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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