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李中得的這種病,身體和精神上都遭受了巨大的痛苦折磨,恨不得立刻就把病治好,所謂有病亂投醫,要是能治好病,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會敢於嚐試。上刀山、下火海最多也不過就是個死,而李中現在活著需要更大的勇氣。

    此時聽趙紅利說起宅基地的風水,李中也懷疑是自己家的風水出了問題,才會導致自己得這種病,一再懇求趙紅利在蓋房的時候把風水給調理好——農村的包工頭都是懂得風水的,說是風水先生也不為過。

    對於封建迷信,趙雲飛向來是不相信的,他常說的一句話就是:“迷信迷信,打死不信。”他尤其反感在農村非常盛行的風水之說,他的道理是,要說風水好,誰家能比得了過去皇帝住的皇宮?皇宮那麽好的風水,結果怎麽樣?明朝的崇禎皇帝上吊自殺,國破家亡,清朝的溥儀皇帝,老婆瘋掉,自己一生顛沛流離,擔驚受怕,晚年還被投入監獄改造,而且沒有子孫,絕後了——風水要真是管用,這些皇親貴族,包括皇帝本人,能出這麽不好的事情嗎?可見風水之說,完全都是胡說八道。

    當然了,這些道理趙雲飛並沒有講出來,他從性格上就不喜歡和人爭論,況且他也知道,和趙紅利他們這些大老粗講道理無異於對牛彈琴,不但講不清,還會被他們胡攪蠻纏,最後把你說迷糊了才算完。

    二狗此時已經喝得暈暈乎乎的了,對李中說道:“哥哥,風水很重要,您看我吧,我家沒蓋西邊那個小棚子的時候,我連個寡婦都娶不上,一蓋上那個小棚子,您看見了吧,立刻就娶了個黃花大姑娘,再給我生個大胖兒子,那才叫十全十美呢,不過呢,除了這個風水,我還能給您指一條別的明道兒,保準兒治好您的病。”

    二狗喝了幾瓶啤酒,頗有些誌得意滿、指點江山的感覺。

    老王瓦匠說道:“二狗,你可別喝了點酒就順嘴說胡話啊,這病不好治,就連北京的大醫院都沒法子,你說給指明道兒,別給指到溝裏去,最後白花好些錢。”

    二狗乜斜著眼睛說道:“你瞧你瞧,我這還沒說呢,你先就把人家的嘴給堵上了,我說過治這個病一定要花錢了嗎?”

    小王瓦匠也說:“我也不信,治這麽大的病不花錢?現在花錢跟流水似的還治不好呢,不花錢能治好?不信不信。”

    李嬸兒和李中在一旁聽了倒是很上心,這有病的人就喜歡聽打包票能治好的話,李嬸兒趕忙對二狗說道:“二兄弟,俗話講偏方治大病,你說說你那條明道兒,興許能管用呢。”

    李嬸兒為了治好丈夫的病,稱得上是殫精竭慮,各種稀奇古怪的偏方、中藥都試遍了,盡管沒有一個管用的,不過李嬸兒並不死心,她相信一位老中醫說的話,中醫治病,還要看緣分,有緣分的才能治好……

    這話聽起來不像是治病,倒像是算命!

    不管是看病還是算命,包括各種中醫偏方,李中兩口子全都不厭其煩地嚐試,此時聽二狗說得神神秘秘的,不由得催問二狗。

    二狗借著酒勁兒倒拿捏開了,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道:“不說不說,我這剛要說,就讓他們給堵上嘴了。”

    李嬸兒一個勁兒的給二狗敬煙,還給他點上,二狗那個二百五的勁頭,說啥都不行,最後把趙紅利給惹惱了,把鞋脫下來攥在手裏指著二狗罵道:“你他娘的到底說不說?不說我抽你。”

    嚇得二狗趕緊說道:“我說我說,你著啥急呀?”

    趙紅利瞪著眼睛道:“不是我著急,是你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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