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連清,當真是留不得了。

    當初決定幫子履最後一次的時候,妺喜清晰的記得,那時的她,是用連清出宮來做的交換,連清亦是一口應了,如今事已至此,她當然算不得食言,但連清,必須離開。如今在泰安殿,妺喜能夠時時刻刻的感受到連清逼來的一陣陣危險的氣息,她不敢再把如此居心叵測的人留在身側了。

    既是這麽想了,妺喜一刻也不想停頓,即刻便喚了連清到內殿。連清沉著臉色,緩緩的走進殿內,聰明如她,想必不用妺喜說什麽,亦是能猜出幾分了。

    妺喜淺酌杯中茶,睨眼打量著連清,許久才開口。

    “知道本宮喚你來作甚”

    連清知道,卻依舊自欺欺人的不想去承認,‘出宮’兩個字卡在喉嚨口,怎麽也說不出來,她甚至有一絲小小的期望,妺喜說的,或許並非此事。連清漫長的沉默,並未影響妺喜的思緒,眼神有些不置可否撇過連清,清冷的話語從薄唇中道出。

    “本宮答應你的,已經做到了,商王如今安然。你當日如何說的,你不會忘了吧。”

    分明是疑問的話語,卻在妺喜說來,卻是一句陳述句,不帶任何的波瀾。連清的身子微微一顫,她沒曾想到,妺喜當真會在此時讓她離宮,可是……商王要她辦的事……

    妺喜的目光盯著眼光流動的連清,眼神中出現了一絲的質疑,緩緩的站起身,步子踱至連清的跟前。

    “想什麽呢如此出神你也伺候本宮一場,若是有何未了的心願,本宮倒很是樂意幫你一把。”

    妺喜的話,很顯然的挖苦,連清對著妺喜尷尬的一笑,隨即便微微俯身行禮。

    “瑾王後娘娘關懷備至,奴婢受之不起!本該奴婢親自向娘娘辭行,倒讓娘娘先一步為奴婢送行,奴婢萬分感激!”

    妺喜不想再去聽連清說什麽場麵話,都已經是撕破臉的人了,又何須在臨走的時候假惺惺,隻會讓她更是厭棄,妺喜背過身子,深秋的風頗是瑟骨,窗不曾開,隻是麵朝窗口的方向,伸出了右手輕輕的擺了擺。

    “本宮已經替你備置好了馬車,今夜月宓會送你出宮門,車上有銀子和幹糧,你可以回商,也可以在斟鄩,本宮隨你。”

    麵對眼前那般心計深沉的恐怖的人,妺喜一秒鍾都不願意讓她在宮中多呆,不惜連夜送她出宮。連清似乎也看出了妺喜極其的不友好,隻是對著妺喜俯身行禮,便退了下去。

    隻待連清的腳步聲完全消失在了內殿,妺喜的心才稍稍的有些放下,微微的轉過身子,對著連清漸漸消失的背影會心一笑。

    急於把連清支出宮去,以至於她一時間忘了,不久之前她還受著爭議,不管怎樣,此事,她終究還是要去同履癸說了才是。

    鄢陵恰好進殿,妺喜便差了她去喚履癸到泰安殿用晚膳。

    鄢陵走到書房的時候,隻有幾個得力的小太監在收拾卷軸,鄢陵問了一句,那些小太監見鄢陵是泰安殿的人,便也告訴了她。

    “王上去了傾宮,聽說傾宮的正殿快建完了,不過姑娘還是不要去的好,這幾日太史令終古大人頻頻上書,王上很是心煩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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