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守道難得的笑了笑,帶著矜持。

程詩雨畢竟是老師,麵對著這種場麵雖然有所不安,卻不至於怯生。她主動代替程守道站了出來,“司先生、喬小姐,讓我替我爸說清楚當年的事情吧。”

“請說。”喬眠急急地點頭。

程詩雨咬咬牙,“當年的車禍根本就是人為的,我爸當時是自己撞上去的,而且壓根兒就沒有受傷,是我們冤枉了喬小姐你的父親。”

“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難道平白無故去冤枉一個人你們就不會良心不安嗎?”喬眠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語氣一半是質問,一半是痛心。

雖然這些年她一直堅信父親是被人陷害的,但當她終於聽人親口承認、終於知道了父親是清白的,她的心還是不可避免的狠狠一痛……

可是這份清白來得太晚,三年的牢獄之災不是說能輕易抹去就能輕易抹去的,三年的骨肉分離也不是說能抹去就能抹去的!

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誰都沒有能力讓時間逆轉。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喬眠才不知道該怎麽去責罰程家人,難道也把他們一家告上法庭送進監獄嗎?他們若沒有悔意又怎麽會願意出來說明真相呢?

“喬小姐,對不起!”程詩雨走到喬眠跟前重重地鞠了一躬。

程守道盧麗也是老淚縱橫,無言地鞠了一躬又鞠一躬。

喬眠心裏五味雜陸,想著父親如今的情形,對程家人,她還沒有大度到說原諒就原諒了,不過不原諒又能如何呢?

“伯父伯母,你們停下吧,我隻是想知道事情真相,還我爸一個清白而已。”喬眠艱難地開口阻止了程守道盧麗連連鞠躬的行為。

而正在道歉的程詩雨也禁不住淚流滿麵,痛心地說道:“害了喬小姐的父親,是我們程家的過錯,隻是,當年我爸也是身不由己,被人逼迫才做出了那樣有違良心的錯事,而且……而且我弟弟也因為那件事年紀輕輕的就丟掉了性命。”

喬眠震驚地看著程詩雨,說不出話來,原來整件事情中,看起來是害了別人的程家,其實所遭受的創痛遠遠更大。

“其實說來,喬家和程家都是受害者,”池野也替喬、程兩家人感到惋惜,“說到底,真正的罪人是在背後謀劃指使的人。”

喬眠急急追問:“告訴我,背後指使你們的人究竟是誰?”

程詩雨看了看程守道,程守道這才站了出來,放聲痛哭道:“這件事都是我當年造的孽啊,都是我這雙手管不住賭癮,才害了別人也害了我的兒子啊!”

“伯父,您節哀。現在隻有把背後之人找出來,才能還我爸和您兒子的公道。”喬眠強忍著痛心勸慰程守道。

程守道連連點頭,緩了一口氣才說出,“當年的事都是景城司家的大兒子讓我做的,他用我兒子的命和我的賭債威脅我去做的那些事啊!”

司墨寒的大伯?喬眠隻覺腦袋裏空白了一刹那,隨即又確認了一遍,“伯父,您……您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