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高?”

    書房裏,折克行在憋氣,隻要沈安一句話,他敢保證自己能讓這個王雱爬著回家。

    趙仲鍼衝著沈安使眼色,帶著警告的意味。

    這位可是眼高於頂,你心被他給弄的灰頭土臉的。

    王安石進京任職後,王雱自然也在京城讀書。

    作為新來的你得老實點,可王雱卻不同,他壓根就看不起那些同窗,甚至在上過幾節課之後,連教授都看不起。

    然後有人不服氣,就挑釁,結果不管是詩詞還是文章,都被王雱打擊的體無完膚。

    所以今日他一來,趙仲鍼就知道不是好事。

    沈安卻沒有這些顧慮,他似笑非笑的看著王雱,“很高,高到你無法想象。”

    你的肯定不是大氣層吧,而是無限高的那個。

    王雱搖頭,輕蔑的道:“徐整有雲,到地九萬裏。當然書本不可信,不過道者有雲,扶搖直上九萬裏,兩者印證,有九萬裏,你……可懂嗎?”

    這尼瑪果真是博學啊!

    沈安隻知道他後麵一句的來曆,莊子的逍遙遊。

    王雱的語氣輕蔑,趙仲鍼大怒,眸子微縮,然後冷冷的看著他。

    你竟然敢如此嗎?

    這一刻趙仲鍼沒想什麽腹黑的手段,隻是怒氣奔湧,覺得該給這個少年一些顏色看看。

    而折克行已經準備好了,隻等沈安的吩咐。

    這是個惹禍精!

    沈安微微一笑,道:“這話扯淡!”

    王雱冷笑道:“且旁證來。”

    你隻是扯淡,證據何在?

    沈安指指腳下道:“知道咱們腳下的是什麽嗎?”

    王雱笑道:“你想什麽?卵形嗎?某覺著也不錯。”

    別把古缺傻子,隻是大部分饒思想被禁錮了而已,想象力也被捆住了,所以才看似愚昧。

    而王雱從骨子裏就是個離經叛道的人,最厭惡的就是規則的束縛,所以什麽都敢想,什麽都敢。

    沈安搖搖頭,心想你娃竟然敢和我裝比,這真是不知死活啊!

    他淡淡的道:“我們腳下的這個大球,和頭頂的星空有關係,知道什麽關係嗎?星輝遠來,從何而來?”

    王雱愣住了,這個他確實是想不到。

    “星輝……和日光一般吧。”

    這還是地球中心論,和曆代中原王朝的‘哥就是世界中心’的思想如出一轍。

    沈安微微搖頭,歎息道:“那些星宿看似觸手可及,可距離咱們遠之又遠,你的……是什麽?從這裏到那些星宿的距離,果真是九萬裏嗎?”

    若是旁人肯定會嗤笑沈安的論點,可王雱卻在認真的考慮。

    沈安矜持的道:“知道月光從何而來嗎?難道是自家發光?月亮不是螢火蟲,還能發光。”

    王雱喃喃的道:“是啊!光從何來?星光從何來?”

    這娃魔怔了。

    趙仲鍼笑了,他知道沈安撩,可沒想到隻是幾個反問就難住了王雱。

    折克行更是得意的笑了笑,覺得王雱來挑釁沈安,壓根就是自取其辱。

    沈安知道這娃是個心高氣傲的,不一下打垮他,以後還有麻煩。

    所以他再次問道:“太陽為何會發光?太陽照亮了咱們這裏,可還能照亮別處?”

    嘭!

    王雱猛地推開了椅子,折克行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他疾步過去,閃電般的伸手,扼住了王雱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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