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家也就習慣性的忽略了他,直至他在沈安的身邊止步,躬身行禮。
他沒有話,但一個鞠躬卻重如泰山。
作為皇城司的都知,他不能有朋友,更不能對某個臣子表示親近,否則就是犯下了大忌,離滾蛋不遠了。
所以宰輔們才感到了震撼。
以及不解。
然後他們才想起了沈安從雄州回來時,為了那個進士出身表功的話。
——讓皇城司的人去遼國傳話,耶律俊就是遼皇的禦用刺客,擅長用毒。
當時他們隻是莞爾,覺得少年搶表現也是應當的。至於這個離間計的效果,大夥兒都當是個笑話,沒人在意,並漸漸淡忘。
可現在……
他們看著一臉認真的沈安,突然發現自己不大了解這個少年。
你他年少衝動也好,可他的一舉一動無不是有的放矢。
你他有仇必報也行,可他從未輕慢政事。
這樣的少年……十年後他該在哪?
歐陽修曾經的那句話再次響起。
——老夫當避路,放他出一頭地也!
張八年仿佛不知道自己在犯忌諱,他衝著沈安微微頷首,然後出了大殿。
誰內侍裏沒有好漢?
這便是好漢!
皇城司承情了,我張八年承情了。
在許多時候,無聲的肢體語言更加令人震撼。
趙禎看著這一幕,突然問道:“沈安,你想要什麽?”
官家這是要封官許願了啊!
哎!
這是何等的幸運啊!
連宰輔們都在羨慕嫉妒恨了,沈安卻泰然自若。
他道:“陛下,臣……臣覺著那些死在遼國的密諜們更需要一些東西。”
你瘋了?
誰會在意那些密諜,可你沈安竟然就把這麽好的機會給了那些死人,你瘋了嗎?
富弼若有所思,然後竟然微微點頭,麵帶欣賞之色。
沈安認真的道:“大宋目前並無外戰,可密諜們的暗戰卻無時不刻的在發生著。那些密諜悍勇無畏,他們視死如歸,直至死於無名。”
他拱手道:“大宋需要嘉獎這些無名勇士,陛下,大宋不能讓這些勇士在九泉之下寒心。”
趙禎微微點頭,然後問道:“那你呢?”
沈安笑道:“臣還是那句話,北望江山!”
氣氛肅然。
趙禎微微點頭,富弼微微點頭……
皇城司裏,兩個密諜滿臉血痕的坐在椅子上,兩個郎中正在給他們處理臉上的凍傷。
而他們的雙手全是凍瘡,不能完全展開,否則傷口就會開裂。
張八年看著這一幕,道:“兄弟們受苦了,元旦之際,每家都發些米糧”
一個密諜不顧臉上的疼痛,道:“都知,隻要能重奪幽燕之地,咱們再苦都值了!”
張八年看著北方,道:“幽燕之地啊……北望江山。”
……
想做官,那你得有能力,當然,能有後台是最好不過了。
王謙就是個幸運兒,雖然目前是個吏,可他卻靠著機靈得了杜子陵的看重,成為了為他跑腿的心腹。
這心腹過度一下,然後就會步步高升,這也是一種仕途之路,而且是最快速的一條路,堪稱是終南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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