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趕回了樞密院,才進去就被圍住了。

    唐仁站在前方,笑的格外的諂媚。

    見沈安進來,他的身體微微後仰,深吸一口氣,然後用那種堪稱是洪鍾大呂的嗓門道:“恭賀待詔。”

    他的身後站著十餘人,有禮房的,稀奇的是也有兵房的。

    這些人此刻都微微俯首,道:“恭賀待詔。”

    沈安一怔,問道:“恭賀我什麽?”

    禮房和兵房的人都出來了,這架勢之大……

    邊上和後麵都有官吏在門內看著,神色豔羨。

    這位待詔才入樞密院多久?竟然就把兩房人弄的服服帖帖的,堪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特別是他此次一力揭開了廣勇軍的大案,一下就震動了朝野。

    前樞密使韓琦吃癟。

    現任樞密使宋庠吃癟。

    前後兩任樞密使都因為支持陳烈,結果被鬧了個灰頭土臉。

    還有一個殿前司都指揮使顧左瞬,這人因為護犢子,此次也成了炮灰。

    這是什麽?

    這便是一戰成名啊!

    唐仁近前道:“待詔,剛得了您進城的消息後,這些……”

    他回身指指那些官吏,感慨的道:“這些同僚激動萬分,都要來迎您,下官……下官攔都攔不住啊!”

    那些官吏都紛紛點頭,有人諂媚,有人歡喜,有人尷尬,有人……苦笑。

    禮房的人心甘情願的來迎沈安還信,可兵房的人,看著那有些不安的模樣,分明就是不得不來,不敢不來。

    唐仁提高了嗓門道:“待詔,兩房的同僚都商議停當了,大家甘願湊錢,等下衙後為待詔接風慶功,還請待詔拔冗。”

    甘願才怪!

    沈安想起了以後的各種份子,那哪是甘願,隻是不得不給錢而已。

    他微微一笑,道:“在我去太康期間,諸位也辛苦了。如今元旦將近,這一家老都要花錢,男人……難啊!此事就心領了,多謝。”

    他拱拱手,笑容滿麵的去值房。

    唐仁的眼中好像有些水光在閃爍著,他哽咽道:“待詔真是……”

    一個吏歎道:“待詔真是高風亮節啊!而且還體諒我等,一句男人難,就道盡了吾輩的心聲和艱難,待詔……真是……讓人感動啊!”

    “旁人哪會管咱們這些饒死活,也就隻有待詔……”

    “待詔才從太康回來,就開始理事了,羞煞我等啊!”

    “……”

    一陣感慨後,唐仁就被人圍住了。

    “唐主事,禮房……好像還差人吧?”

    “對對對,禮房還差了一個令史,唐主事,人對您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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