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的怒吼回蕩在大殿內,卻無人話。

    整個廣勇軍都被腐蝕了,換而言之,廣勇軍完蛋了。

    要麽取消這個軍號,要麽就隻能重建。

    沈安喘息著,道:“知道我是怎麽發現問題的嗎?”

    他笑了笑:“那張虎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才三十出頭……這樣的人應當是軍中的骨幹,可他卻以羸弱的名頭被趕了出來……這真是滑稽啊!滑下之大稽!”

    趙禎微微仰頭,本來沈安查出了弊端讓他的心情不錯。

    可廣勇軍的現狀卻讓他高興不起來。

    軍隊不能亂啊!

    趙禎深呼吸了幾次,覺得胸口的鬱悶散了些,但一個念頭卻讓他有些緊張。

    “大宋的禁軍……有多少個陳烈?”

    這麽一個正人君子,上下有口皆碑的好人,竟然把整個廣勇軍都廢掉了。

    若是多來幾個呢?

    宋庠的脊背在發癢,那是汗水開始分泌的緣故。

    趙禎提高了些聲音,道:“此次若非是沈安堅持,那陳烈怕是到死了也會得一個名將的褒獎,可那是什麽?”

    他怒道:“那是對朕的羞辱!”

    仁慈的皇帝發火了,宰輔們躬身請罪,動作和聲音很是熟練,就像是出家人在虔誠的念經,仿佛唯有如此方能得到解脫。

    趙禎的怒火漸漸散去,他捂著額頭道:“元旦之後去查,從京城禁軍開始查起!”

    俗話叫花子也有個三十夜,馬上要元旦了,他再大的怒火也得暫時壓住。

    而且從京城禁軍開始查,這就是對樞密院和三衙的一次警告。

    宋庠應了,卻有些無地自容的難堪。

    他接任樞密使沒多久,軍方的那些破事也沒工夫去查驗和琢磨,所以這事兒他真是無心犯錯。

    文官擔任樞密使就是這個尿性,好容易出個狄青來掌管樞密院,結果滿朝重臣們都覺得惶然不安,然後各種手段使盡,終於把狄青給趕走了。

    哎!

    趙禎微微歎息,有些想換饒意思。

    可能換誰?

    文官擔任樞密使都是一個模樣,難道再提一個武將起來?

    想起狄青的前車之鑒,他搖搖頭,然後目光轉向了沈安。

    韓琦高掛免戰牌,宋庠被官家警告,此事沈安大獲全勝。

    他甚至有些嘚瑟的在衝著韓琦挑眉。

    來啊!

    你來啊!

    哥不把你氣吐血不算數!

    韓琦的眼皮子在跳動著,臉上漸漸多了羞怒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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