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密院很龐大,職權很繁瑣,一般人要是做樞密院的大管家,大抵會被弄暈頭去。
可杜子陵卻把這些繁雜的事務梳理的井井有條的。
“咱們這邊算是好的,三司那邊更是繁瑣。王安石即將進京,度支使馬上要換了,宰輔們對他頗為看重,此次正好有機會一試成色……成,則是未來的宰輔備選……不成……”
不成就會泯然眾人矣,遠離主流政壇。
宋庠指指虛空,杜子陵點頭道:“王安國已經進京了,是準備明年的考試,王家一門都學問高深,名門啊!”
宋庠笑了笑,道:“你去忙吧。”
從未有什麽名門,有的話也會被人拆散了,否則就是世家的雛形。
而世家卻是大宋忌憚的勢力,一旦成型,不但官家要喊打,群臣也會喊打。
杜子陵對此心知肚明,回到值房後,就有人來打報告。
“……曹雲去拜訪沈安,兩人發生了爭執,曹雲被趕了出來……”
杜子陵的眸色微冷,然後輕輕擺擺手。
等來人出去後,他冷笑道:“那曹雲是皇後家的親戚,沈安吃撐了才會去主動得罪他。”
“……曹雲經常吹噓自己的出身,是皇後的親戚……”
張六福心翼翼的在著,可沈安隻是漫不經心的起身出去。
“待詔……”
副承旨是實職,可待詔卻更清貴,所以一個稱呼就暴露出了張六福是個老油條的本質。
沈安走到了門外,靜靜的思索著。
張六福現在把腸子都悔青了,可卻沒後悔藥給他吃。
先前沈安伸手,那是要茶水,可他卻準備看熱鬧,順帶避禍……
“你是誰的人?”
沈安突然問道。
張六福的身體一個哆嗦,道:“人……人是待詔的人。”
沈安搖搖頭道:“你不是我的人。”
“待詔。”
作為吏,張六福必須要在樞密院裏找到一位官員作為自己的上官。沒有上官的庇護,除非他沒有上進心,一心隻想混日子,否則他將會在傾軋中成為炮灰。
“人是您的人。”
沈安微微昂首,淡淡的道:“你該是官家的人,要站穩了,若是站不穩,摔跤了可沒人會去扶你一把……”
張六福束手而立,唯唯稱是。
沈安回身看了他一眼,道:“不站隊是好事,但你得有不站隊的實力,就算是吵架厲害也校你有什麽?”
張六福搖搖頭,他什麽都沒有,有的隻是油滑。
“油滑!”
沈安一個詞就點出了他的秉性,這份眼力讓張六福徹底慌了,他強笑道:“待詔,那曹雲乃是皇後的親戚,樞密院大多知道。他平時有些跋扈,人不敢招惹他,否則皇後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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