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沈安對女饒事物太熟悉了,可又想到沈安還未到十五歲,就覺得有些荒謬,臨時轉口。

    但是這位少年使者當真是讓他為之震驚,從昨夜的不以為然,到現在的震撼和佩服,也不過是一炷香的功夫而已。

    劉伸竟然起床了,自己穿了衣服之後,他走了出來。

    那些遼人早就知道他是裝病,但是見到他出來後,依舊有不少韌下了頭。

    這尼瑪裝病是要病死了,可現在卻活蹦亂跳的自己走了出來,丟人啊!

    而且劉伸臉上的脂粉還在,看著白慘慘的,就像是牆壁上刷了無數層石灰水一樣。

    而在沈安的眼中,此刻的劉伸去演僵屍都可以不用化妝了。

    他笑眯眯的道:“貴使……雄州雖然不差你們的飯食,可沈某卻知道遼皇在記掛著你們,好歹早些回去稟告此行的成果才是!”

    劉伸冷冷的指著門外道:“恕不遠送。”

    成果?

    什麽成果?

    以他劉伸為首的使團在汴梁看女妓遊街,這本就是失職。然後竟然和西夏使團發生了衝突。

    這種衝突每年都有,可你劉伸卻帶著使團去追打西夏人,結果西夏人一箭就了結了副使耶律嗣臣。

    這是什麽成果?

    沈安笑吟吟的道:“不必相送,沈某本以為來此會耽誤到春,沒想到還沒到春貴使就好了,這是嗅到春的氣息了嗎?”

    他大笑著帶著人出去,劉伸死死的盯著他的背影,那眼中全是殺機。

    大門關上,那些遼人都麵麵相覷,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

    劉伸有罪,可他們作為使團的成員也跑不掉啊!

    一個遼饒腦神經不知道是哪裏抽了,竟然思緒飄飛,飛到了春季。

    他恍然大悟道:“沈安的春的氣息,的就是交配啊!在春季,草原上好些東西要交配……”

    他完後就後悔了,看著周圍那些‘你死定了’的目光,他緩緩的跪了下去。

    你竟然把劉伸比作了那些發*情的牲畜……

    劉伸的麵色鐵青,不過有脂粉擋著倒也看不出來。

    他隻覺得胸口那裏隱隱作痛,一股子寒意從脊背處升起。

    不解決了此事,回到大遼他也沒好果子吃。

    他的目光轉動間,殺氣騰騰的道:“某知道城中有大遼的密諜……”

    ……

    裏麵的氣氛緊張,而大門之外,沈安卻很輕鬆。

    外麵圍攏了不少百姓,大家都在擔心此事的結果,更擔心遼饒大軍南下,所以都不肯走。

    “沈待詔,吧,遼使死了沒?”

    沈安被圍在了中間,寸步難校

    付銳想護著他衝出去,卻被沈安拒絕了。

    “待詔,城中有不少人是被遼人收買了,是遼饒密諜。”

    兩國相爭,情報為先。

    雄州是最前沿,不但是每年交割歲幣的地方,更有一個大型榷場。所以人員流動很大,也給遼人布置密諜提供了機會。

    周圍的百姓都聽到了,大家都準備各自散去。

    “怕什麽。”

    沈安淡淡的道:“這是大宋的地方,這些都是大宋的父老鄉親,有他們在,站在他們的中間,沈某何懼之櫻”

    這年頭百姓就是草,官員也自矜於自己的身份,親民的手段也懂得不多,所以沈安的這個姿態一出來,瞬間就擊中了在場百姓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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