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仲鍼站在後麵感受著這些看不見的硝煙,他這才發現自己的道行差的太遠了,壓根就沒能力和這些宰輔們對話。

    供狀在此,沒人質疑沈安作假。

    在禦前作假,除非能把那掌櫃給滅口了,否則就是自取滅亡。

    “陛下,楊哲……”

    韓琦沒法遮掩,他也不想為楊哲遮掩。

    “家教不嚴,輕浮無校”

    這話一出來,連楊錦的前程都完了。

    宰輔這個人不行,沒人會他行,然後楊錦自然會被官場排斥。

    折繼祖微微頷首致謝。

    韓琦冷冰冰的看了他一眼,道:“可折克行魯莽無謀,也該懲戒。”

    “韓相!”

    折繼祖愕然看著韓琦,覺得真是冤枉莫名。

    魯莽可以是年少衝動,可魯莽無謀……這的是豬腦子啊!

    被曾經在軍中廝混過不少時日的韓琦下了這個論斷,折克行就算是毀掉了。

    沈安覺得空氣不大舒服,就咳嗽了一聲。

    韓琦微微警惕的看著他,心想沈安這是鐵定要為折家辯護嗎?

    他這是為了什麽?

    折家的子弟無數,他拿折克行來當棋子打壓一番,誰能出個錯來?

    沈安拱手道:“韓相,敢問折家軍功如何?”

    瞬間韓琦的臉就紅了。

    這話就相當於是在問韓琦:你有啥功勞能比得上折家的?

    韓琦一張嘴,卻發現自己無話可,於是就咳嗽了起來。

    他能啥?

    他在軍中很牛,連狄青都被他壓製的服服帖帖的。

    可軍功呢?

    誰都敢提自己的軍功,就他韓琦不敢!

    好水川一戰直接打斷了他的脊梁骨。

    趙禎微微搖頭,正準備阻止沈安時,沈安卻乘勝追擊道:“那楊哲何德何能敢去羞辱折家?他家祖墳冒青煙了嗎?”

    “陛下,樞密院編修楊錦求見。”

    恰此時,當事饒父親來了。

    沈安看著一臉委屈和悲憤的楊錦道:“那楊哲好聽些是個衙內,難聽些就是個米蟲,吃著民脂民膏,還閑極無聊帶著女人去逛街的人渣,這樣的一個米蟲人渣,有何資格羞辱折家?”

    楊錦在邊上悲憤的道:“陛下,臣子半邊臉都被毀掉了,求陛下為臣做主啊!”

    “做什麽主?”

    沈安質問道:“敢問楊編修,您家那衙內帶著的女人可是他的妻子?”

    楊錦看看左右不話。

    沈安冷笑道:“這青白日的,人人都在為了大宋而努力。官吏奔忙為了陛下管理大宋,商人經商為了大宋納稅,農戶種地為了大宋提供糧食,工匠做工為了萬丈高樓平地起……敢問楊編修,您家那衙內算是哪一個?”

    楊錦還是不能答,就梗著脖子道:“為何要打人?”

    “我能罵一句槽您瑪嗎?”

    沈安突然溫柔的問道,殿內一下就轟然嘈雜起來。

    楊錦站起來就準備和沈安廝打。

    沈安冷笑道:“看看看看,我不過是問你能不能罵,你這就殺氣騰騰的要動手,可你那兒子罵了折家什麽?”

    沈安走到了折繼祖的身前,道:“折知州可否解開衣裳?”

    “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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