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帝才將安撫了折家,你這個叫罵實在是有些時機不對啊!

    韓琦淡淡的道:“如此也就嗬斥了事,為何要動手?還有,你乃是待詔,且好生做自己的事,別瞎摻和。”

    他現在不再擔任樞密使,可談及軍中之事,依舊是不怒自威。而且這話裏還帶著好意,這是文武之間的事,你一個文官站在武人那邊算是什麽回事?

    是啊!為啥要動手?

    當年的狄青都不敢在韓琦的麵前跋扈,你折克行算個什麽!

    沈安微笑道:“折克行忍辱負重,準備改日再來……另外,他準備買的金項圈是要送給家妹。”

    這事我沈安摻和定了!

    感謝此時的風氣,讓沈安得以和宰輔當朝對峙。

    韓琦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心想你連官職都不想要了嗎?

    你一個待詔和宰輔鬧翻了,為了安撫宰輔的情緒,多半是要拿你當炮灰。

    這個以前有無數例子,以後也會有無數例子,那些彈劾宰輔的,不管成功與否,大多會成為炮灰。

    折繼祖看了沈安一眼,心中有些不安。

    要是沈安被帶累著丟了官,以後可就再也無法出仕了。

    這就是沒有經過科舉入仕者的悲哀。

    趙禎把這些情緒都看在了眼裏,道:“忍辱負重也好,可終究還是動了手,此事……”

    “陛下。”

    聽到趙禎要準備下決斷了,沈安就顧不得規矩打斷了他的話,在被彈劾之前道:“陛下,折克行準備離去,那對男女卻繼續辱罵,那楊哲質疑折克行一個武人哪來那麽多的錢鈔。折克行自報家門,楊哲竟然惡毒的……”

    沈安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文官那邊,目光中多了憤怒。

    “他了什麽?”

    趙禎覺得事情有些要脫離掌控的感覺,可卻不得不繼續下去。

    沈安道:“他竟然罵折克行是……是黨項野種!”

    瞬間這一切爭執都消散了。

    折繼祖卻不知道這個,他再次跪下,垂首道;“請陛下允了臣一家解甲歸田。”

    此刻他對沈安的感激難以言表,隻能在以後來報答了。

    韓琦心中喟歎著,這話在私下也就罷了,公然出來,這不是要打臉是什麽。

    “折卿請起。”

    趙禎微微點頭,道:“楊哲出口不遜,輕浮!”

    這話一出,那位楊哲的後半生就被確定了前程。

    哪怕後麵的皇帝再欣賞他,可有趙禎的話在,也隻能表示愛莫能助。

    作為安撫,這是應有之意。

    可折克行呢?

    韓琦道:“陛下,折克行出手太重,怕是在府州跋扈慣了,當責罰。而且此事真假如何,怕是還得要查一查。”

    沈安也出來道:“此事我拿了那掌櫃的供狀!”

    他摸出那張紙,陳忠珩拿了上去。

    這少年做事竟然這般穩當?

    宰輔們看向沈安的眼中都多了些神彩。

    若非是沈安的立場不對,此刻就會有人為之叫好。

    北望江山啊!

    這個政治立場可沒有多少妥協的餘地,和主流的思潮更是背道而馳。

    沈卞如此,沈安也如此,果真是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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