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很忙。

    徐州知州馬興來了一趟也沒碰到,是逛街去了。

    而鄉兵們已經出動了,那些債主被一一弄到了沈家坐著,好茶喝著,就是沒人搭理。

    沈安帶著一家子在徐州街頭遊蕩著,不時買些特產。

    前世他喜歡旅遊,每到一處都要走一走,把當地有特色的地方全部走一遍,如此才算是心滿意足。

    回到沈家後,那些債主堆笑著起身迎接。

    “都是債主?”

    沈安問了沈淮。

    “是。”沈淮站在側麵,隻覺得心中大快。

    “不不不,不敢稱債主。”

    幾百貫在眼前這位的麵前就是草紙,所以這些債主哪裏敢嘚瑟。更何況他們大部分人都有個念頭。

    “沈龍圖見外了,那些錢……”一個債主一臉慷慨激昂的道:“那些錢某願意投進糧店去,以後有錢一起掙,虧了一起承擔。”

    另一個也笑吟吟的道:“您太客氣了,這點錢哪裏值當一提。”

    沈安沒空和這些人糾纏,回身道:“去問問叔公的意思。”

    沈淮去了,稍後回來道:“翁翁一切任憑大哥做主,他還欠債還錢,經地義。”

    沈安頷首,“如此就這樣吧,給他們錢。”

    他轉身出去,黃春進來了,手中拿著一疊紙鈔。

    “都過來,領了自己的錢就畫個押,這裏連利息都給你們算上了,不虧。”

    “可……人願意把那錢入股糧店。”

    那個債主依舊是這個法,而且看著特別誠懇,讓沈淮都感動了。

    黃春把臉一冷著,道:“想和我家郎君套交情?沒那個交情。”

    這話的極妙,隨後結算清楚,黃春令人給了他們一人一個銀錠。

    “郎君了,感謝諸位當年借錢之舉,沈家從不是那等過河拆橋之人,多謝了。”

    銀錠在手,這錢就借的太值當了。

    “沈龍圖果然講究,真不愧是以德服人。”

    有人唏噓著,覺著自己錯過了和沈安結交的機會,這一輩子都難以釋懷。

    稍後外麵來了知州馬興。

    “見過沈龍圖。”

    馬興笑的讓沈彬想到了隔壁家的大叔。

    寒暄一番之後,馬興就問了沈安的來意。

    “隻是祭奠先母。”

    沈安的很平靜,馬興笑道:“為人子,這是應當的,隻是……若是徐州有不妥之處,還請沈龍圖見諒,隻管,某這裏會給個交代。”

    “客氣了。”

    隨後會麵結束。

    沈彬等他走後,就問道:“大哥,範湖就交給他去抓了?”

    馬心來意很簡單,就是請沈安別動手,一切好,他來辦。

    沈安搖頭,“某沒工夫等他,來人。”

    外麵進來了黃春,沈安吩咐道:“懸賞三千貫,拿了範湖來。”

    “是。”

    黃春領命去散發消息,沈家一家子都被鎮住了。

    “傳聞他曾懸賞數萬貫,那時某還不信,如今卻是信了。”

    “隻是為了騙了一千餘貫的騙子,他竟然懸賞三千貫。”

    消息傳出去後,徐州震動。

    州衙裏,馬興苦笑道:“他終究還是喜歡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此事。”

    回過頭,沈安帶著一家子就去掃墓。

    時隔多年再度歸來,墳墓看著很是整齊,並未有荒草叢生,也沒有看到老鼠洞。

    “多謝了。”

    這定然是沈橋一家子每年順帶來這裏掃墓的結果,沈安鄭重道謝。

    沈橋今日也陪著來了,他道:“當年你娘生了果果沒多久就去了,你爹也不肯續弦,就請了個婦人在家裏帶果果,就這樣帶著你們兄妹一路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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