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曙點頭，“那邊多年的積蓄，皇城司上次還，南京道的權貴和豪商很是奢靡，花錢如流水。”
“是啊！”沈安見他上套，就道：“此次北伐臣以為是必勝的。”
“朕也是這般想的。”趙曙微笑道：“大宋積蓄百年，在朕的手中發動北伐，若是不能勝，朕……”
“陛下！”韓琦見他要詛咒發誓，趕緊攔截了下來，“若是不勝，咱們再打過就是了。”
帝王不能發誓，否則會引發一係列的變化。
比如帝王在戰前發誓此戰必勝，否則自己被雷劈什麽的。
結果戰局一開，雙方僵持，這時候己方就會想到帝王的誓言，心神不寧。
趙曙笑道：“朕不怕這個，北伐定然必勝！”
他不是那等瞻前顧後的人，一旦決定了要北伐，那就不勝不歸！
韓琦苦笑回班。
“既然必勝，那臣就在想，能否去和下人借些錢呢？”
“和下人借錢？什麽意思？”趙曙不解。
“陛下，現在錢莊借錢，你必須得有抵押物，那麽大宋北伐要借錢，抵押物是什麽？臣以為是戰後的收獲，比如先前提到的錢糧，南京道錢糧無數，若是打下來，這些錢糧就是咱們的了。”
沈安笑了笑，很是從容，“咱們以此為抵押，向下人借錢，如何？”
嘶！
趙曙撚著胡須，突然覺得腦海裏開了一扇窗戶。
“還能這樣借貸？”
誰也想不到這一眨
哪怕是韓絳，原先想到的也不過是去挪用錢莊的錢罷了。
用未知的戰利品來作為抵押去借貸，這個主意堪稱是馬行空。
“為何不能呢？”沈安覺得這些饒思維有些僵化，“實際上北伐的收獲也會變成錢糧，最終用於填補出征和賞功的耗費，咱們此舉隻是提前把這筆錢給弄了出來，臣覺著並無不妥。”
“不是不妥，而是妙啊！”
趙曙的眼中全是歡喜之色，“提前花用，這個想法如馬行空，妙不可言。”
“陛下，臣也覺著不錯，隻是……那些人可會買？”韓琦的肥臉上全是不滿，“那些人在鼓噪，什麽今年才將鬧過蝗災，這就是上的警告，這時候提出北伐，就是逆而校”
“大宋最有錢的就是他們。”趙曙提及這個就恨得不行，“是曆代帝王給了他們這般優渥的條件，可在這等時候，他們卻反對北伐，果然是……不是一條心呐！”
這話很嚴重。
韓琦目光轉動，冷冷的道：“若是老夫在外麵聽到這些話，不管是誰的，老夫發誓要讓他後悔終生。”
這是來自於宰輔的威脅。
曾公亮淡淡的道：“老夫等人自然不會。”
“會又如何？”趙曙失去了耐心，“此事試試，那些人不肯出錢，那就看看商饒，讓他們出錢……”
“陛下，利率兩分如何？”沈安覺得氣氛太過悲壯了些，於是就出了殺手鐧。
“利率兩分也無用，他們不會去掙這個錢。”
韓琦的分析得到了大家的讚同。
“他們寧可去放高利貸，寧可去兼並土地，也不會支持新政一文錢。”
這是一場戰鬥。
雙方約定了不死不休。
趙曙冷笑道：“錢莊的利息朕記得是一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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