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八年來了。

    “死人了?”

    趙曙看著木然。

    張八年低頭,“是。”

    “死了幾個?”

    “五個。”

    趙曙歎道:“朕知道他憤怒生氣,打斷腿也就罷了,竟然打死了人。打死人也還能想辦法,可竟然打死了五人,這是要幹什麽?”

    “這是要幹什麽?”

    他奮力把茶杯砸了出去。

    呯!

    茶杯在張八年的下巴那裏粉碎落下,下巴安然無恙。

    張八年有一個鋼鐵下巴,可卻有些鬱悶。

    這事兒您是在罵沈安吧?

    您罵他就罵他,幹嘛衝著臣下手呢?

    高滔滔勸道:“有人下毒,那沈安定然是要發狂的,那個……他沒動刀子吧?”

    張八年冷冷的道:“沒有,全是木棍。”

    高滔滔鬆了一口氣,“這就還知道分寸。若是動煉子,此事可就沒法辦了。”

    動刀子性子就不同了,那些人會瘋狂的彈劾沈安,至少會把邙山軍給弄掉。

    “已經無法收拾了。”

    趙曙道:“他那些功勞是不少,可此次死了五人,怎麽夠?汴梁啊!京城之中出現這等事,他的功勞不夠!”

    高滔滔有些糾結的道:“臣妾倒是沒什麽,隻是擔心大郎會犯錯。”

    是啊!

    趙曙想到這個就吩咐道:“告訴皇子,這幾日不許他出宮。”

    不然他擔心兒子會去幹出些讓他沒法收場的事。

    這些年輕人怎麽就那麽衝動呢?

    “張八年!”

    “臣在。”

    “罷了。”

    趙曙目光幽深,“無事。”

    張八年出去,陳忠珩跪在那裏,見他出來就低聲道:“明日要熱鬧了。”

    是啊!

    免役錢才將開了個好頭,沈安一下子就把事情弄複雜了。

    那些人會卷土重來,會傾盡全力去顛覆新政。

    哎!

    衝動是魔鬼啊!

    這一夜汴梁城中多了不少行人,許多人家多了訪客,燈光很晚才熄滅。

    第二一大早,沈安看了妻兒後,就去了前院。

    “此事有些麻煩。”

    王雱已經來了。

    “沒什麽麻煩。”沈安打個哈欠,昨晚他帶著芋頭睡,兒子很是鬧騰,沒睡好。

    “今日朝中彈劾你的人會很多。”王雱欽佩的道:“某本以為你會直接打斷他們的腿,誰知道你竟然打死了五人,昨夜有人在叫囂,你死定了。”

    對於比自己狠的人,王雱總是多一些敬意。

    “死不了。”沈安眼睛發澀,恨不能馬上倒下睡一覺。

    “朝中會很熱鬧。”

    王雱再次道。

    沈安點頭,“會有許多券劾……”

    “你不怕?”沈安看著就是一副想睡覺的模樣,王雱不禁讚道:“你這個膽子確實是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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