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鵪鶉看似簡單,可王雱試過幾次,一次都沒成功過。

    而根源就在於火候。

    左珍很嫻熟的翻動著油鍋裏的鵪鶉,一隻隻的出鍋,一隻隻的進鍋……

    客人都走了,左珍這才坐了下來,喜滋滋的道:“今日掙了好多錢。”

    她在那裏一枚枚的數著銅錢,那雙杏眼中全是歡喜。

    王雱最是看不起權貴,也看不起豪商,在他的眼中,貪財好權的都是蠢貨。

    這樣的人……就算是傾國傾城,以往的王雱壓根就不會多看她一眼。

    可現在他卻默然幫著左珍數錢。

    左珍數好錢,王雱就一枚枚的串起來……

    他覺得很快樂。

    至於愛錢的女人不值得他多看一眼,可左珍不同啊!

    她獨自一人生活,沒錢就寸步難行,她不愛錢就才是毛病。

    不管男女,當他(她)愛上了一個人之後,就會包容他(她)的所有,會自動美化對方的一牽

    王雱就是如此。

    收好銅錢後,左珍憧憬的道:“如今我存了好些錢,以後能給孩子做好些東西……”

    “好。”

    王雱覺得自己並不喜歡孩子,可不生孩子就是不孝,這頂大帽子連他都扛不住。

    他看著笑的明媚的左珍,心想她生的孩子某肯定會喜歡的吧。

    “那個……”

    “什麽?”

    “問你一下,就是……大宋擊敗了遼國好幾次,可如今還在給遼人歲幣,你覺得該不該給?”

    左珍想了想,“不該吧……好多錢,以前大家怕遼人,可耶律洪基親征都失敗了,應該不會怕了吧。”

    王雱笑了笑,“若是遼人因此而南下呢?”

    “這個……”左珍猶豫了。

    王雱補充道:“大宋軍隊比以前更厲害了。”

    左珍點頭,認真的道:“那就不給!”

    ……

    邙山書院的學生上街了。

    他們手中拿著表格在城中遊蕩著。

    “這位郎君,某是邙山書院的學生。”

    被攔住的男子本來有些不耐煩,聽到是邙山書院的學生,而且對方的態度很是親切後,就問道:“何事?”

    學生拿出表格問道:“書院如今正在做一個題目,就是關於歲幣之事。某想請教郎君,大宋如今數次擊敗了遼國,耶律洪基親征不能勝,偷襲保州也被打敗,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大宋是否該停了給遼饒歲幣?”

    “停了歲幣?”男子陷入了沉思。

    不管是啥時候,下腳下的百姓的政治敏感度都是最高的。

    後世的侃爺一張嘴就是國家大事,現在的汴梁百姓一張嘴也是下大事。

    “大宋擊敗遼人好幾次了吧。”男子扳著手指頭數了數,然後堅定的道:“是該停了。”

    “若是不停您會覺著羞辱嗎?”學生按照事先擬定的問題開始提問。

    “會啊!”男子很是不滿的道:“咱們既然能打贏他們,為何還要給錢?從來都隻有失敗者才會賠錢……大宋賠了那麽多年,怎地還在賠?”

    學生繼續問道:“若是遼人因此而大軍南下呢?值當嗎?”

    男子閉上眼睛,“以前活著就覺著心慌,總是擔心遼人會南下……如今不擔心了。可每年都要給遼人錢財,這個讓人覺著心理憋屈得慌,總覺得大宋還是那個大宋,一遇到事就賠錢的那個大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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