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對於曹太後來並無什麽區別,至少和帝後比起來,她過的更自在一些。

    大殿前刀光閃爍,刀光裏的曹太後看著有些模糊。

    任守忠和幾個內侍站在一起,低聲道:“今日帝後該來了,晚些注意……不可有水漬,否則帝後若是腳滑……誰負責的誰死!”

    “是。”

    任守忠很狡猾的把自己摘開了,內侍們是敢怒不敢言。

    他微笑著,偏頭一看,看到一個內侍在邊上,神色有些焦急,就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可內侍卻搖搖頭,不給他麵子。

    任守忠心中大怒,但依舊在微笑。

    在宮中你必須要學會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否則終有一日,你的情緒會害死你。

    刀光一收,任守忠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些,喝道:“快上去。”

    一個內侍全神貫注的走過去,曹太後把長刀扔過來,他心翼翼的接住了,然後鬆了一口氣。

    這活兒沒幾個能幹得了,至少任守忠不敢去。

    有人頂缸接刀,眾人不禁一陣輕鬆,都覺得度過一劫。

    這曹太後平常也還好,可總是希望身邊的人能有些英武之氣,於是明裏暗裏使些手段,讓他們膽戰心驚。

    有人因為這些膽戰心驚去苦練,曹太後對此極為滿意。

    有人選擇了逃避,比如任守忠,他怕自己哪日失手,被曹太後一刀給剁了。

    任守忠殷勤的遞了毛巾過去,曹太後接過,看著他,冷冷的道:“從明日起,你每日練習接刀……”

    “娘娘……”

    任守忠欲哭無淚,覺得自己死定了。

    曹太後指指那個內侍,“有何急事?”

    內侍近前行禮,“娘娘,早些時候……沈安在慶寧宮了……讚同大王學韓非的學……”

    曹太後眸色微冷,“有什麽法?”

    內侍道:“什麽……君王不可信任任何人……妻兒群臣皆不可信……”

    大佬,這個沈安瘋了啊!

    你這不是當今官家不該信任太後娘娘嗎?

    “娘娘,國舅請見。”

    曹佾來了,曹太後淡淡的道:“他倒是來得快。”

    “大姐……”

    曹佾來的時候,曹太後還沒換掉練功服,曹佾不禁腳下一滯,但想起了沈安的麻煩,隻得硬著頭皮過來。

    “大姐,沈安那話定然是被激出來的,某知道他的性子,一旦被激怒了,什麽話都敢。”

    曹太後沒話,負手站在那裏,看著前方宮殿的屋簷。

    曹佾抬頭,心想您給句話啊!

    但曹太後依舊不語,他隻得硬著頭皮繼續道:“韓非……韓非……”

    韓非的學在大宋沒有市場,這一點是肯定的。

    “他的是帝王。”曹太後突然開口。

    “是啊。”曹佾心中鬱鬱,覺得自家大姐定然會惱怒。

    曹太後幽幽的道:“當年先帝在時,你知道他信任誰嗎?”

    曹佾搖頭,他真的不知道,“大概……宰輔吧?”

    仁宗多次表現出對宰輔們的信重,這個誰都知道。

    “不,他誰都不信。”曹太後笑了笑,回身道:“帝王本就不該信誰,齊桓公早年英武,這才有了齊國的強盛。可他晚年信任奸佞,最終落了個慘死後宮無人過問的結局,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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